傅义咧了咧嘴,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终于熄灭了最后一根烟,拿着那个易拉罐改的简易烟灰缸推开了门,
“想事儿呢,忘了时间了。”
“给你通通风啊,张叔。”
傅义抬了抬手,把烟盒子揣进裤兜里潇洒离去。
老张朝着他的背影扔了个包装袋,又气又笑,
“这个混蛋小子!”
张嫂端着碗面条从里间出来,不禁感慨了一句,
“傅义要是混蛋,这天底下可就没有好孩子了!”
“呿。”
老张冷哼一声,然后就开始举起筷子来,呼噜呼噜地吃起面条。
“孩子是好,就是有点神经。”
老张吃着面条,皱了皱眉。
“啊?”
张嫂没听明白。
“今早晨鸡还没叫呢就砸我门儿来了,非要什么狗屁颜料。。。。。。那东西就之前赶时髦的时候我上了点,根本就卖不出去,都放过期了。”
“我那抛了老半天才给他抛出来的。”
“哦呦,这孩子是不是想那个。。。。。。叫什么,陶冶情操了?”
张嫂偶尔喜欢看看书,说起话来有时候也能拽拽词儿。
老张啐了一句,“情操?他就是个糙蛋子!”
……
顾惜瑶并没有回家。
她憋了一肚子的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老巷里走着。
走着走着,那些无法压抑的愤怒和不甘就逐渐化成了浓浓的苦楚与悲伤。
疼的她五脏六腑都感觉拧了个儿,几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亡。
可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哭。
至少绝对不能因为那样骄傲自负的纪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