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麻将的账是一圈一圈结的,雷彪又一直赢钱,不好意思卷了别人的钱,站起来就走,不给对方留翻本的机会。
后三把,雷彪一直输,目前自己的经济条件肯定要比拿死工资的人强些,等把这圈打完,时间又过去了一小时,两人才匆匆忙忙起身回家。
走到母亲家门前,就听到雷小川哭嚎的死去活来,母亲估计是实在受不了了,吼了小川两嗓子“小崽子,别哭了,你那爸妈也不自觉,回个娘家就回不来了。”
陈功终于是忍不住了“那里能拐吗?那么多车怎么拐?我妈开车,你能不能不管。”
“你作业写完了吗?”
陈浩听陈功抢白他,准备找陈功的事。
偏偏陈功并不示弱“我作业写没写完,要你管?你先管好你自己。”
欧阳雪腾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背,示意他不要跟醉酒的爸爸争。
然而,为时已晚,陈浩的双臂绕住后座位,抓住陈功的两只耳朵就朝后拽,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小B养的,谁教的你,这么没教养。”
车子已经驶进了小区,小孩子的耳朵又薄又软怎么经得起他这样大力的撕扯,欧阳雪把车横在路上,停了下来,连手刹都没顾上拉,更顾不得熄火,转过身去,握起拳头,照着陈浩的头就是一顿猛输出,陈浩吃痛放开了陈功,欧阳雪对着陈功喊“跑,快跑。”
陈功拉开门的同时,陈浩也拉开了后车门,抢先一步堵住了准备逃跑的陈功,正准备施以拳脚,欧阳雪也已经绕过车头,用自己挡在了他们中间,挡住了陈浩的拳脚,她大喝一声“你要干嘛?信不信老子拿菜刀剁了你。”
听欧阳雪这一嗓子,陈浩愣了一下,欧阳雪推了一下陈功,陈功会意撒腿就跑了。
欧阳雪看陈功跑了,她也撒丫子就跑,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何况她只是一个纤纤弱女子,无论多能扛事,也扛不住男人的拳头,三十六计跑才是上计,陈浩看两个人都跑了,追陈功他肯定是追不上,但可以追笨拙的像企鹅一样的欧阳雪,他朝着欧阳雪的方向就追过去。
楼下的争吵声,引得楼上的人探头观望,没有一个肯站出来阻止,哪怕是喊一声的,楼房的邻居都是隔岸观火的吃瓜群众,只嫌事不够大,热闹不够新奇,没有人会好心地出手帮助一下弱势的一方。
陈功看着陈浩朝妈妈的方向追去,竟大胆的返回车里,熄了火,又拔下了车上的钥匙,揣兜里跑到某个单元门后藏了起来。
欧阳雪绕着小区跑,眼看跑不过陈浩,她干脆停了下来,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定了道“陈浩,你想干啥,你敢动老娘一下,老娘弄死你。”
打不过,气势上也要吓唬对方一下。
陈浩摇摇晃晃大着舌头,说“这个儿子你就惯,惯的没大没小,没家教,成了什么样子。”
说着使劲扯了一下欧阳雪的大衣,大衣纽扣全部拉掉了下来,大衣敞开了一道大开口,寒风随着敞开的口子灌了进去,冷的欧阳雪打了个寒噤。
欧阳雪不想跟醉酒的陈浩啰嗦,干脆拿最伤人的话让他闭嘴“你放心,成什么样也成不了你这样,你就该回你妈肚子里重造一回。”
陈浩听欧阳雪损他,嘴上肯定占不了欧阳雪的便宜,干脆狠狠踢了欧阳雪一脚,解气。嘴里狠道“你们娘俩别想回家,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说完便向着车的方向走去,上了车才现钥匙不见了,陈浩疯般从车上下来,四处找寻欧阳雪和陈浩,却现刚才还站在小区路灯下的欧阳雪这会儿也不见了,他虽然知道他们躲了起来,但是这里楼挨着楼,一排排的楼洞,想找一个人并不容易,更何况,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两腿软,他想起了小区外面有一个棋牌室,刚才路过时亮着灯,他决定还是先去棋牌室里玩几圈麻将。
看陈浩走远,欧阳雪和陈功不约而同回到了车前,陈功把车钥匙交给欧阳雪“妈,今天咱们住哪儿?”
“当然是真的,现在咱们就出去,去一个又好又安全的地方。”
欧阳雪回答道。
车子停在了别墅前,欧阳雪打开门,和陈功进了别墅,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全,这个房子暂时属于她,她可以在这里休养生息,好好思考一下今后的路该何去何从,没有人会找到这里。
欧阳雪安顿下陈功,自己也洗漱了,关灯睡下。夜里她又做了那个梦,这次她没有飞,而是像猴子从一棵树荡向另一棵树,她拼命奋力地荡,使出浑身解数荡的快点,躲避身后追兵,却怎么也跑不快,最后还是到了那截断崖,后有追兵,前方是断崖,她找不到路在哪里,她又掉了下去,她又从梦中惊醒。
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还是深夜,她却再无睡意,闭着眼睛赖在床上,脑子一刻也停不下来。她想起了雷彪,她总能从他身上汲取到力量和欢乐,雷彪就像一堵厚重的城墙,她躲在他给的暂时栖身的堡垒里,屋子里静静地,有栀子花、茉莉、米兰、桂花散出的自然的清甜香气,安宁而舒适,安全而踏实,不一会儿,欧阳雪又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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