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边沉沉凝望与我,不发一语的少年无声地露出了微笑,幽绿的眼眸令人想到井水——反射出黯淡的月光,幽深而平静,有种令人俯身细看的魅力。
他朝我歪了歪脑袋,礼貌地询问道:
“好啊……我也想弹弹看。所以可以碰你么?”
甚尔来到我的身侧,温顺地任我牵起他的手掌,在我一时兴起亲吻他之后,直接顺势将我抱上大腿,把我变成了他手里的“钢琴”
——
以指腹贴住后颈,从颈椎开始,沿着后背起伏的曲线,缓慢而细致地隔着皮肤,一节一节确认“琴键”
的位置。锁骨、肋骨、胯骨,随心所欲地开始他的演奏。
甚尔早在我演奏时预想好了动作,现在全部用在我身上。他以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虚心求教:
“再教教我吧,手要怎么做才好?”
我发不出声音,只能颤抖着喘气。
难怪母亲曾在信中感叹什么“还好没有把我嫁给同龄的男性”
。这个年龄的男孩身有无穷的活力,蓬勃的生气和热情化为汗水,从小麦色的皮肤里渗出,化为带着热气的荷尔蒙,雾气般将人笼罩。他们像动物一样被原始本能驱使,急切地寻觅发泄的地方。
而他不是不积极,他只是更有耐心一些。
那女孩呢?
青春期的女孩也会有冲动,被热情捕获么?不然我怎么会想要躁动而潮热的快乐?
思维一旦发散,我便忍不住这样想东想西起来。
然而察觉到我的走神,甚尔就会更加用力地亲过来。在他的怀抱里,脑子如加热后的黄油般融化了,残余的只有甘醇滑腻的感觉,完全没有余力思考别的事情。
仅仅是亲吻和触碰,便足够把人抛上云端。
在他自己解决完需求,说什么“谢谢你教我”
的鬼话时,依偎在他怀里的我忍不住反驳道:
“我可没有教你怎么弹……为什么这么擅长啊?”
甚尔朝我抬了抬眉毛,他用手指勾住我颈间的细细的银链,反问:
“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么?”
“因为这个咒具,只要闭上眼睛,什么‘喜欢、喜欢、好喜欢’之类的话就会在脑子里转来转去。”
诶?我会无意识地说喜欢么?
被“未尽之言”
的“失控”
吓了一跳,我急忙用咒力确认封印物的情况,发现——它安静地躺在我胸前,没有任何波澜。
似乎觉得瞧见我慌张极为有趣,甚尔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溏淉篜里“我骗你的……”
他把脸埋上我的脖颈,轻轻咬我的脖子。
绯红尚未褪去,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手埋进他柔顺的黑发中。
但对于我这样的人,失控是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压制住回吻他的想法,我义正言辞地嘱咐他道:
“我不喜欢这种玩笑,骗人是不好的。”
“是么?那你骗过我么?”
他低声问我,语气十分温和,鼻息轻轻扫过皮肤。
我会骗我的小狗么?
相处中,除了会隐瞒一部分心事,主动转移话题外,我自认为没有欺骗甚尔的地方。
于是我搂住甚尔的脖子,诚恳地回答道:
“没有哦,因为我很喜欢甚尔。”
甚尔笑了一声,没有抬头,他说——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