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给你放了很多你喜欢牛肉,闻起来还可以吧?”
我的小狗弯腰将下巴抵在我的肩上,虚虚将半身的重量交付于我,距离太近我无法转身看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带着鼻音的感叹。
“你身上比较香。”
垂至背部的长发被我松松挽起,本是方便做饭的举动,却给了他恶作剧的机会。濡湿耳垂的嘴唇移至光滑的脖颈,呼吸吹乱了未能扎起的碎发。
好痒。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他真是很会撒娇……
忍不住捏紧了甚尔搭在小腹上的手掌,我努力压下内心翻涌的情|潮,按照之前的想法回复道:
“不错吧?是之前篮子里的香薰浴盐,早上的时候我去泡了个澡。”
“吃完饭你也可以去洗一下。洗完澡再睡觉会比较舒服吧?”
小小的反应没能逃过对方眼睛,甚尔似乎轻轻笑了一声。
而我将话题重新带回料理。
“现在能帮我把饭盛出来么?咖喱已经煮好了。”
“嗯。”
慢慢打了一个哈切,甚尔懒懒应和。接着,他解开束缚,单手拉开了另一侧的碗橱。
我这才看清甚尔现在的样子。
似乎觉得闷热,他在沉睡里无自觉地脱掉了衣服。起床后单穿一条新买的睡裤。精壮的上半身布满陈年的伤疤以及纱布,比起狼狈,反倒呈现出暴力凝结的震慑感。
饭前洗手时,甚尔顺便捧起清水清洗过脸颊。
如今晶莹的水滴从他额上发梢落下,一路滑至下巴。它被随吞咽动作上下滑动的喉结带动,汇入胸膛正中的凹陷。
虽然没法享受咖喱的美味,但是看小狗吃饭也很有意思。
低垂的眼睛、抿住的嘴唇、有力的手臂……
只要想到努力制作的料理,会融进他的血肉化为养分,就会品味到不小的成就感。
他吃饱了么?
接下来可以陪陪我吧。
在甚尔收拾桌面的时候,我主动走近他的身侧,环抱甚尔的手臂,建议道:
“伤口不能碰水,等一会儿,你可以坐在浴缸边上,我来给你擦一擦后背。”
或许是“新婚”
?
打好关系的前台小姐,给甚尔买了舒适的棉质睡衣,长裤配上短袖,可以自由地在屋内行动。给我的却是勉强遮到大腿中段的丝绸吊带睡裙,轻盈又顺滑,仿佛一抹剪裁下的夜空。
从小到大,被当成“古典人偶”
打扮的我从未接触过这种“出格”
的衣裙。
但这方便不是么?
方便带进浴室,不需要特意挽起,就可以避免衣摆被水花打湿,
也方便照顾小狗……
换好衣服,我用手指压平裙角的蕾丝,侧脸朝甚尔露出笑容。
洗完碗筷的青年沉默地擦拭着骨节分明双手,定定看了我很久。
过去的日子里,我常在换药的时候为他擦拭皮肤。
那时候卫生间很小,只能先打好一盆热水,在屋内换药。扭干毛巾的过程里稍不留神,水就会撒在盆外,留下点点湿痕。
手忙脚乱,洗到后面总觉得潦草。
而真正的狗狗浑身由咒力凝成,他的皮毛是飘动的烟气,并不需要我为它清洁卫生。
真要说的话,给直哉洗澡的次数比较多。
本来给孩子洗澡很困难,但直哉却非常配合。
幼小的孩童乖巧地端坐在浴室小凳上,等我为他冲去身上的泡沫。他白皙细腻的皮肤透露出淡淡的粉色,像是一块柔软的小奶油,会让我下意识放轻动作。
整个过程中,洋娃娃只在洗头发的时候表现出紧张。
有过香精冲进眼睛的疼痛经历,直哉不安地闭着碧色的眼眸,他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胳膊上,委屈地问我:
“好了嘛——可以了么?”
“已经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