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愣神的时候,身旁的甚尔却突然站了起来。
“走吧,我们也去试试。”
他口中的建议让我心生动摇,视线在梦之琴和甚尔间来回逡巡,不安地询问说:
“但……我们不能引人注目吧?”
甚尔垂眸望着我,不以为然地咧开嘴角:
“无所谓,你身上的影子有干涉设备录像的功能。其余那种事情交给折原烦恼就好。”
“我觉得你弹得比他们都好,单单坐在这里当听众也太可惜了。”
“来吧。”
他笑着拉起我的手掌。
作者有话说:
婚后,他身上犬派的特质暴露明显。
◎掌声◎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跟甚尔走到了队尾。
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小男能将巴赫赋格演绎到这种水平,冲击性的现实令现场鸦雀无声,演奏结束足足五秒,掌声方才响起。
人潮一阵骚动,有业界的演奏者指出男孩的身份。
“叫有马公生是吧?”
“今年国赛儿童组的冠军……虽然是演奏家的小孩,但这个实力也太吓人了,这就是天才么?”
愿意在施坦威前排队的,多是对钢琴演奏抱有向往的人。如今,这份热爱在所谓的“天赋”
面前却露了怯。
若说男孩手下的是大师创造的美妙音乐,乐章如溪流琼琼溪流,那自己弹奏的就是破碎的音符,砸在地上的断线珍珠。
——不想输给一个孩子。
珠玉在前,很多人都感到了犹豫。排成长龙的队伍正在解体,由演奏者变为观众向两边散开。
走向钢琴的我便显得格格不入,如同逆流而上的鲑鱼。
有马、有马。
单单重复着这个熟悉的姓氏,往昔的回忆便不断从心底涌现:
“你知道么?我最近在听钢琴曲。”
“我最喜欢一位女钢琴家弹的《liebesleid(爱之忧伤)》,不过她结婚改姓‘有马’,最近也不常外出表演了……”
……
“据说钢琴老师能赚很多钱。既然常子笨蛋都能顺利长大成人,没道理我不能养活自己……”
“小狗、小狗,虽然还没有钢琴,但你愿意听听我的歌么?”
原本只是贫穷女孩无奈地抱怨,向小狗诉说不切实际的美梦。但过去因为有漆黑的咒灵依偎怀中,认真地竖起耳朵,所以也在月夜下拥有了一片小小的舞台。
如今又有另一只小狗拉起我的手掌,带我走向人群中央。
“好了,如果不弹的话、麻烦让开。”
“让我老婆试试如何?”
青年的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畏惧于他惊人的体格,行人第一时间向一旁躲闪。
等到因为“老婆”
一词看向我时,对方莫名其妙用上了敬语,主动退让更多位置。。
“要、要弹琴么?”
“您先请吧。”
对我而言旁人的反应毫不重要。
道路已经慢慢打开。现在我已经到了最适合演出的位置。
“好了,让我听听你的歌吧。”
甚尔停在舞台的阶梯前,轻巧地朝我挥动手掌作为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