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途将自己杯子里的最后一口巧克力布丁放进嘴里,幽幽道:“收留你那位退休民警,正闲着没事干。要是听说你租房子找中介,而不是让他挥特长,那他一定会生气的。”
米小谷嘿嘿一笑,“也是。熊叔叔还能帮忙砍价。”
说着拿起手机,给熊中华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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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查案期间被完全排除在外的应胜良,对案子后知后觉让他心里十分不爽,逮着机会就开始骂骂咧咧。
此刻正写着别的案子的验尸报告,就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我还纳闷,他那段时间怎么一直静悄悄的,也不给我惹事,原来憋大招呢。”
大霖子在一旁整理着东西,顺口补充一句:“孩子静悄悄,必定在做妖。”
应胜良瞪他一眼,“别瞎说,干你的活。”
嘴上这么说,心里又觉得,他徒弟这贫嘴说出话来还真是莫名贴切。
然而他也只是嘴上抱怨,见了熊途,也只是不咸不淡训了他几句,让他以后不要私自行动,便不再说这事,转而问他这几次咨询又没有被陈教授为难。
毕竟,熊途被休假之前,跟陈教授闹得十分不愉快。
熊途并没有正式上班,他今天来所里,是给自己研究室里的植物浇水,闻言抬头面无表情看着应胜良,反问:“陈教授那么专业,你怎么会觉得他会为难我?”
应胜良反而被问得哑口无言,气急反笑,“我关心你还关心错了?”
熊途摆弄着手里浇花用的水壶,目光落在窗台外的银杏树上,银杏树的叶子已经全部黄了,那种明亮的黄,带着暖意,照亮了这个深秋,“你确实很关心我,我却从来没有表达过谢意。”
他一本正经的说出这话,反倒让应胜良纳闷起来,眉毛抬了抬,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你想表达的真的是谢意?怕不是又憋了什么大招吧?”
熊途放下水壶,十分郑重地问应胜良:“应法医,这周末有空吗?”
应胜良点点头,又笑起来,“这么正经,怎么?你要约我啊?”
没想到熊途当真点了点头,“我邀请你来我家一趟,到时候,我就将那样东西交给你保存。”
“什么东西?”
应胜良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收起笑容,眉头皱了皱,“你别神神叨叨的。”
“跟应明师兄有关的东西。”
熊途话音未落,应胜良的脸色陡然变了,他一把揪住熊途的衣领,恶狠狠道:“我警告你,不要拿应明跟我开玩笑。”
“应明师兄是我十分尊敬的人,我绝对不会拿他开玩笑。”
熊途面不改色,“你要是不信我,可以不来。”
应胜良握着熊途衣领的手攥紧,似乎在犹豫,片刻之后,他松开手,“我会去的。”
熊途站稳身形,理了理衣领子,“既然要表达谢意,当然要拿出点实际的东西,轻飘飘说一句谢谢,有什么用?”
他说着,将手伸向自己的上衣口袋,摸索一阵,懊恼地叹气,“又忘记带手机了。应法医,可否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我想给米小谷打个电话,她在局里的心理咨询室接受心理医生的评估,我问她好了没?我们要一起去熊中华那边吃晚饭。熊中华帮她找了房子,等吃完饭,一起去看看。”
应胜良有些恼火,从衣兜里摸出手机,丢到他身上,“你一个警察怎么能不带手机?有紧急案子怎么联系你?”
熊途接住应胜良的手机,轻轻笑了笑,“我在休假。”
应胜良无话可说,呕气转过身去。
熊途很快就打完了电话,将手机还给应胜良,并再一次提醒他,“周日早上去,不要提前。那样东西被我藏在了安全的地方,周日早上我才会去将它取出来,在家等你。若被我现有人跟踪,或者别的对我不利的因素,我就将那东西毁掉。”
“我以前可能表现的确实不够信任你。”
应胜良的脸黑了下来,“但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那就好。”
熊途笑了笑,将水壶放回原处,“周日早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