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引灵入体,就与仙道无缘么?”
阎昊然的低声的说着,他的心情,瞬间一落千丈,跌到了谷底,眼神也变得黯淡了起来。
“没错!开灵之法,内真外应,灵气通过人身上的八万四千毛窍进入体内,继而经过孙络、缠络、继络、八脉十二经等等,寻找出人体内的九灵,而你周围的灵气凝聚不散,有增无减,说明你毛窍未开或者是经络有损。”
那女子淡淡的说着。
其实那女子所说的,并不全面。人以精为母,以气为主,五脏各有精,精中生气;五脏各有气,气中生神;神能长寿,长生保命。男子之生,先生右肾;女子之生,先生左肾。肾生脾,脾生肝,肝生肺,肺生心,心生小肠,小肠生大肠,大肠生胆,胆生胃,胃生内肾,内肾生膀胱,膀胱生三元,三元生三焦,三焦生八脉,八脉生十二经,十二经生十五络,十五络生一百八十继络,一百八十继络生一百八十缠络,一百八十缠络生三万六千孙络,三万六千孙络生三百六十五骨,三百六十五骨生八万四千毛窍。故而九灵飞仙之法,灵气不仅贯穿毛窍脉络,将筋骨也都渗透无遗,可以说是既修灵,也修身。
阎昊然全身被烧伤,除了看起来极为恐怖的疤痕,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完好的毛窍,就算有,皮肤下的筋骨脉络。怕是完好无损的,也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想到此处,阎昊然便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他举头望天,眼中却流露出愤恨的神色,他怨恨上苍不公,怨恨那群十恶不赦的修仙者。
“唉!难道我连报仇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吗。”
他心中哀叹着,不由得伤感了起来。
“你也不用太灰心,想要灵气入体,可以服用灵气丹,只是丹道之术不传于世,又是夺天地造化之法,既难寻觅,也极其危险。”
那女子把阎昊然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宽慰道。
“灵气既是修仙之源力,又是杀人之利器,我一介凡人,口服灵气丹不是自寻死路么?”
阎昊然问道。
“额……你说的对,吞服灵气丹,确实需要有灵力护身,我活了太久了,把这事忘了。”
那女子滞了一下,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
“仙子!请问您可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重开毛窍,修复受损的筋骨脉络么?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无法引灵气入体,是因为全身被烧伤了,如今身上还有不少伤。”
阎昊然低沉的说着,由于戴着面具,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先天的缺陷,有先天的修复之法;而后天的缺陷,自然也有后天的修复之法,只是过程非常人能承受。”
那女子淡淡道。
“只要能修行,不管什么样的痛苦我都愿意承受。”
阎昊然坚定道,他的眼睛瞬间又明亮了起来。
那女子看他如此坚决,随后道:“如此最好,只是我并不会此法,只是多年前在无妄城有缘见过一回,而且那人的情况与你有别,对你有没有效果,本仙子就不得而知了。”
阎昊然闻言,直接愣住了,他以为眼前的女子有办法解决他的问题,还重新打量了她一番,只是她出尘的面容,和当初初见林倾城一样,都是冷冰冰的模样。不带一点笑意,见到阎昊然不停的看着她,她还露出了不悦之色。
“既是如此,还请仙子告知,此人是谁。”
阎昊然无奈问道。
“那人叫青华长乐,就在无妄城的青华长乐医馆,他的针法神乎其技,在无妄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到了那里,随便找个人问问,应该就能找到他了。”
她平静的说着。
晚风徐来,吹在那女子的衣襟上咧咧作响,吹动着她的秀翩翩飞舞,说完她看了看阎昊然,继而严肃的问道:“此法需要剥皮削骨,金针开窍,连结脉络,一旦失败,就算你不死,也会生不如死,往后的人生会多伤多病,甚至夭折,如此,你也不怕么?”
听到这里,旁边沉默了许久的小婧婧突然拉着阎昊然的手,眼中又泛起了泪花。
“大哥哥,你是婧婧最亲的人了,婧婧希望你永远好好的,不仅长命百岁,还永远不要生病。”
她带着哭腔说着。
阎昊然蹲下身子,用手轻轻帮她擦去了泪水,柔声道:“婧婧也是大哥哥最亲的好妹妹,哥哥已经答应过你娘亲,会永远照顾你,哥哥只有不断的变得更强,才能保护好你,所以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惧,他日我们再见只是,哥哥一定会变得更强。”
他的承诺,重如山,热如火,小婧婧直接抱着他,反而更加伤心了。然而就算不是为了这个萍水相逢的承诺,为了他自己的血海深仇,他也会勇往直前。
那女子看到他们二人这一幕,也猜出了一些缘由,但是她表情依旧一片冷淡,如今的修仙界,几乎毫无人性可言,这样的一幕,她在游走世间经常看到,这也是她布阵封山,千年不再开门收徒的原因之一。
世人皆是如此,一旦掌控了能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力量,就会肆意妄为,把良知都抛弃,把初衷都忘却,将普通人当成蝼蚁,任意践踏,任意凌辱,任意屠杀。
谪仙宗的玉宇琼楼距离山门并不是很远,只要穿过一片广场,走上几十个台阶,就是那一座高楼。
阎昊然远远看去,上面的匾额赫然龙飞凤舞的写着谪仙楼三个大字,门边上的红色柱子,还有一副金色对子,左边书着:寻遍九天不知岁;右边写着:孑然一身只为君。
“看样子,这应该是一位为情所困之人题的吧。”
阎昊然低声的说着,心中感慨万千。
“你猜对了,这是我们谪仙宗的开山祖师,桃花仙子的字迹,她从九天碧落到赤岩大6,只为了寻找一名男子。”
那女子一说到桃花仙子,她的眼中就浮现出了怀念之色,有一丝丝担忧,还有一丝丝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