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明白未来冷战时期情报战中,军情六处那套行事作风从哪儿来的了。原来还算是祖上继承下的传统。
话说到此,登特上校也反应过来了。
他的表情陡然变得非常复杂,上校的视线在伯莎和迈克罗夫特之间
转了一圈,而后冷笑出声:“是你们杀了朗恩博士!你也说了,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朗恩博士被杀害的现场,你们以为因此牺牲一个人,在座各位看不到吗?”
对此伯莎和迈克罗夫特不约而同报以笑容。
光是看到两位人精脸上的笑意,登特上校就暗道不好。福尔摩斯转头看向身侧的伯莎:“是要给大家个交代,你来我来?”
“我来吧。”
伯莎后退几步,放下了配枪。
戏剧已然接近尾声,伯莎也不怕登特上校再次出手袭击——在他第一次偷袭未成时,偌大的厅堂之内就有几名男仆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了,就是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几位是迈克罗夫特安插在庄园内的眼线。
她把手()枪交给迈克罗夫特,还不忘记对着男人压低声音开口:“暂且借你的,送我的东西可没有归还的道理。”
迈克罗夫特对此照单全收:“你若是喜欢枪()械,想要什么都有。”
伯莎一勾嘴角,转身看向众人。
即使从穿越到十九世纪来算,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直面众人、道出答案了。身披马普尔小姐身份的伯莎不过是对着或惊慌、或狐疑的宾客们抬了抬手:“请诸位放心,今次的‘谋杀案’确是我与迈克谋划不假,但朗恩博士没有死。”
“什么?”
“那、那个现场——好多血都是假的?”
“朗恩博士没死,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大家的疑问
,我一个一个回答。”
伯莎朗声道:“首先,现场的血是猪血,至于朗恩博士怎么离开的、去哪儿了,容我在此保密。他现在已经由另外一名侦探看管,我向大家保证,不出几日,待到水落石出之时,朗恩博士被捕的消息会刊登在所有公共报纸上。”
因为过往的疯病,伯莎的声线比常人要沙哑得多,但这反而成为了一种优势,当她放慢声线时,较低的女声自带几分不同寻常的信服力。
所以她的一番保证,让惊慌的人群多少安静了一些。
“其次,我等用朗恩博士假死设局,就是为了确认内阁大臣詹姆斯·沃德爵士,是否与某个有叛国嫌疑的组织相关,如今我们得到了证据,”
伯莎说着,冷冷看向面如死灰的沃德爵士,“所以目的已达成,大家可以收拾收拾东西,自行回家了。”
“哦,还有。”
迈克罗夫特此时理所当然地插嘴:“此事还得多谢兰开斯特先生借用我庄园,女王的表彰是少不了的。”
兰开斯特先生:“……”
伯莎:“…………”
一句话不仅让乔治·兰开斯特先生变了脸色,连伯莎都扭过头瞪了迈克罗夫特一眼。
合着还在这儿阴人呢!
不来不知道,伯莎也是到了庄园之后才明白,乔治·兰开斯特先生其实和迈克的关系不是多么亲近,兰开斯特先生完全不知情。
他和福尔摩斯保持距离,就是不想与之扯上关系,这下可好
,迈克罗夫特今日一句话,明日“掌玺大臣和福尔摩斯是同伙”
的流言就会传遍政治家们的社交圈。
至于他到底是不是迈克罗夫特的同伙,还重要吗?
怪不得迈克罗夫特对自己的设局这么热情,伯莎总算是明白了,他既抓住了内阁大臣的小辫子,又把掌玺大臣拉上贼船,一石二鸟,脏活累活还全是伯莎干的,迈克罗夫特所做的不过是出门度个假而已。
迎上伯莎谴责的目光,迈克罗夫特还是礼貌一笑:“辛苦你了,亲爱的。”
伯莎突然很想把这个男人推回房间里私下解决一下问题。
“詹姆斯,你我好友多年,”
福尔摩斯欣然接受了伯莎的怒视,悠哉开口,“我也不想闹到如此地步,多少给你个体面,跟我单独离开,如何?”
“你——”
沃德爵士求助式的看向登特上校,而上校已然被走上前的男仆牢牢控制住,再说什么也无法协助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