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庭霜也东看西看,院里的果树果实累累,豆角架一把把的豆角垂得很低,地里的菜青绿欲滴,池里的莲花开得旺盛,尤其是靠近池边的植物,鸡头米什么的更是大的不太正常,就象打了激素一样,但是,这个时代是不可能有激素或是生长素啥的。
庭霜也说不上怎么回事,只能归功楚老丈。
“前些天李大娘来时也这说过,可能我们天天看着,就没觉得,肯定是楚老丈善于拾掇,你看一根杂草也没有,还围了竹篱笆防着小鸡进去乱叨。”
小叶说:“就算他会拾掇,也不可能让菜长得快呀。我觉得可能是你家的水好。”
“我家院里的小池塘下面是一眼活泉,可能那个水质好。”
小叶决定就用泉眼的水育苗,院子后面开块平地,挖个排水沟,把池子里的水引过去,种下稻种。果然,稻种比预计的提前出苗,长得也旺盛。
“看来你家的水真的很好。”
小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庭霜看着地里的秧苗,喜滋滋地说:“插好以后,可以在稻田里养鱼,鱼可以吃稻田的害虫杂草,拉的便便可以当肥料,还可以翻动泥土分解肥料。”
小叶看着他很惊讶:“你很懂啊。”
庭霜谦虚地说:“我是在书上看的,几千年前的《养鱼经》是世上最早的养鱼书,就记着很多养鱼上的事了。从唐宋时就开始多种鱼混养。到明代就出现定时定量定质投饲料的养鱼方法,鱼桑一起全面发展,很了不起呢。”
“你说的那是池塘养鱼,不是稻田养鱼。”
小叶说,“听说南方有稻田养鱼,可是我不明白,稻田怎么养鱼?鱼把稻苗吃了怎么办?”
“稻田里主要是养草鱼,草鱼吃草不吃稻。”
“可是草鱼又不是人,分不清草和稻苗啊。”
“草鱼是先吃动物食料,然后才吃草的,嫩秧苗又嫩又甜容易被鱼吃,所以要在苗长了几天之后再放鱼。”
庭霜搜刮着前世学来的东西,后悔当初上学时没好好学,现在又还给老师了,想瞅着没人时看能不能能用接收器偷偷联系到吕教授问问他。可是问他估计也不顶事,因为古代现代的气候变化太大了,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变暖。其他还好说,种地可是和气候密切相关,现代的种地知识再丰富再先进,拿在古代来用也要谨慎,得多跟当地人请教才行。
“我也就是嘴上会说,只是从书上看到一点皮毛,真要实干就不如小叶哥了。”
庭霜说这话倒是真心实意。
“看来你得指挥别人干了。”
小叶愈发欣赏他的谦虚了。
庭霜嘿嘿一笑:“一到实干的时候,我就不中了。这次你当指挥,我听你的。”
记不得毛爷还是邓爷说了,要向专家请教,别不懂装懂半瓶子晃。
小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受重视,成就感扑扑地涨,见他诚恳,也就不客气地当地指挥来。
育好秧苗以后,就要在田里栽秧。
栽秧在农活里是重活。里正李昌富虽然骂庭霜不会过日子,但是看他家忙的时候,还是默许儿子过来帮忙。
除了四个兄弟,加上小叶,再加上李东升,六个劳力栽秧,还有被庭霜用糖球收买过的半大孩子们也帮忙运秧苗。
第一天栽秧,每人先吃一个鸡蛋讨彩头,小叶还拿了一束秧苗在秧田上扫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道:“艳阳高照来插秧,丰收歌谣洒四方,盼望五谷丰登景,祝愿秋后粮满仓。”
很虔诚地好象在举行一个仪式。庭霜觉得挺有意思,在旁边嘻嘻笑,被他瞪了一眼赶紧做严肃状。
小叶在地头立好标竿,然后指挥:“眼睛看着前面再瞄两边,要横平竖直,要站好行。秧苗和全根下地,不能插浅了,也不能插深,就插这么深。”
小叶拿根小棍比划着,然后做示范,弯下腰刷刷插下几根秧苗才退一大步。
几个兄弟排开,学着样一根根插,刚开始笨手笨脚地拿根棍比划着深度,插得歪歪扭扭,速度也不快,干了一会儿,也渐渐上了手。
几个人全力以赴在地里没日没夜的干,楚老丈负责家里一切活计,喂鸡喂猪腌咸菜,做好后勤工作,天天往地里送饭,因为是栽秧期,一天三顿饭之外,还有加两顿点心,每天变着花样做吃的,虽然是普通的菜,却也做得极可口。
腌萝卜干,焖大葱,拌野菜,黄豆酱,小米面发糕,烤玉米饼,绿豆粥,红薯丝子窝窝,土豆饼等等,居然很少重复。
“我敢打赌,楚老丈以前肯定是厨师,而且是大厨。”
庭辉很肯定的说。
庭霜头也不抬忙着手里活:“就你能,明摆着的事儿谁赌啊。”
栽秧是最忙的活,接着就是车水,加固田埂,薅头遍草。看着一大片整齐的秧苗,庭霜心情阳光灿烂,脑补着秋天粮食满仓的场景,对身边的人说:“这就是咱家第一笔投资。知道啥叫投资吗?”
“不知道。”
庭辉说。
“简单的说,就是下本钱,以后可以得到利益,比如买果树苗,栽种下去以后就可以收果子。开荒种地,以后就可以得到收成,这就是投资。按时间可以分为长期,中期,短期。懂吗?”
“懂。”
庭辉嘴里叼着一根草,“比如爹爹给我们请好老师,提供最好的条件供书,希望我们考功名,这就是长期投资,结果他赔大了。”
其他人都笑起来。
“笑什么?”
庭辉叹口气,“现在咱家象样的投资也就是这些地,还有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