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初扬了扬眉,透出几分得意似的说道。
佟颂墨一听“阿颂”
二字,却浑身都不太得劲,虽然误会已经解除,可心中始终有个疙瘩,总之就是不喜欢,于是撇撇嘴,冷着声音说:“你作何总喊我阿颂?”
“错了。”
这回周翰初认怂认得比谁都快。经过前几回之后,他对道歉这事儿似乎已经不过敏了,甚至时常挂在嘴边,动不动就是“错了”
就是“对不起”
,只因他发现佟颂墨是吃软不吃硬,他若硬,那佟颂墨比他更硬,两人有一个非得折了不可。
改变不了佟颂墨,他只能改变一下自己。
“以后再不喊这个称呼,”
周翰初抱紧他,问道,“那喊你什么好?同你阿姐一样喊你小墨吗?”
没等佟颂墨回答,周翰初继续说道:“小颂?”
这两个名字,和佟颂墨那张不近人情的脸比照起来,都有几分奇怪,偏偏周翰初来了兴趣似的,沉浸在给他取名字的乐趣里,连觉也不睡了,道:“不然佟佟?”
佟颂墨快被他酸死了:“你到底还睡觉吗?”
“有些睡不着。”
周翰初没喝酒,却像是醉了。
想来也是,卸掉了心头隐瞒许久的一块大石头,他就好似没有了重量,轻飘飘的在天上四处飘荡着,佟颂墨牵着那根束缚他的线,也舍不得将人拉回来,反而被他带得四处乱跑。
周翰初突发奇想,坐起身来:“走,我们去外头看一下月亮。听说今夜有圆月。”
佟颂墨困得不行,臭着脸说:“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快,快。”
周翰初将他一把薅起来,替他裹好厚厚的风衣外套,蹲下去将他的脚托起来。
白皙圆润的脚指头与他略显黝黑的手掌形成鲜明的对比,佟颂墨不由得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自己的脚趾,闷着声音问他:“你干什么。”
脸颊里透出薄薄的粉色来。
这几日将养着,他更白了,白得跟玉似的。
周翰初捏住他的脚掌,说:“穿鞋。”
“我自己来。”
佟颂墨抽了一下自己的脚,没能抽动,反而被周翰初捏得更紧了些,“干什么你。”
“帮你穿鞋啊。”
周翰初自然地说道,“你的脚凉得很。”
他说完托着他的脚往上抬了抬,搁进自己的衣裳怀里,暖烘烘的捂着,捂了得有会儿,才拿出来,把鞋穿进他的脚上。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