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黎娇高兴应道,转眼又说,“你不要总拍我脑袋,会变傻的!”
洛长青没说话,只是又多拍了两下,惹得盛黎娇气恼地给了他一巴掌。
盛黎娇是要午休的,睡前监督洛长青重上了一遍伤药,最后两眼微眯,不住打哈欠,才被洛长青哄了两声就睡着了。
洛长青躺在旁边,却无法入眠,只是回想着从昨日到今天所生的事。
他总觉得,现在的生活正悄悄偏离他所预定的平静轨迹,先是招来京中兄弟,然后又惹到当地县令,如今连巡抚都联系上了。
他只知巡抚视察,却没想到也是个熟人。
江之文,前大理寺寺卿之子,曾随军三年,后因腿伤回京,领京畿校尉一职,直到洛长青隐退,对方一直在京畿任职。
却不知生了什么,他到了巡查司,虽说巡抚代授天命,可比起掌军权的京畿校尉,只能说是明升暗降。
洛长青隐有猜测,可又迟迟不敢下结论。
当年少年轻狂,京中各家子弟属他们玩得最好,招猫逗狗,纵马过市,虽不至于风花雪月,但少不得纵酒欢歌,一招战起,他们分隔数地。
数十年过去了,当初的十来个人,已天各一方,或娶妻,或留恋红尘。
洛长青经年驻守边疆,只与极少数人有联系,其余的偶尔能听到两句近况,见面却是难得,遑论他逃到柳村避世,彻底跟其他人失联。
直到赫连邵来了,连江之文都来了。
恒悦酒楼乃是他家商产,家中自有管理各项产业的人,之前是看盛黎娇爱一口吃,一时没忍住,送信物叫人把酒楼开过来。
早知道掌柜不靠谱,却没想到他这么早就把他的行踪透露出去。
今晨赫连邵便是在试探,能否让江之文知道,他如今就定居在辽阳镇上。
要不是顾念着小妻子兴许要上门拜访,而他家正好缺一个可以威慑当地官员商贾的牌匾,洛长青就拒了。
“夫君……”
正想着,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一道呢喃。
很快,小姑娘睡梦中抬起胳膊,吧唧一下砸到洛长青脸上。
洛长青习以为常,面上表情没有丝毫改变,捏住盛黎娇的手腕,把她的手臂挪到胸前,十指相扣,阖目入眠。
之后两天,家里一切平静,不管是侯家还是县令府上,再没有过来生事。
这天大早,两人还在吃早饭,就听大门被砰砰拍向,赫连邵在门外大喊:“嫂子开开门,我回来了!”
“啊?”
盛黎娇从粥碗中抬起头来。
洛长青止住她的动作:“我去就行。”
出门一看,赫连邵还是自己来的,见他来开门,远远就挥起手臂:“哥!”
与他的激动相比,洛长青就冷静多了,不紧不慢地给他开了门,随口问道:“都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