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荞从没觉得一个人能如此讨厌,没再多搭理,他挣开了厅白幻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防身的短刀。
鲜血顷刻喷涌而出,夜澜神色怔然,“真他妈是个疯子。”
月明荞抬手堵住他的嘴,因失血过多导致的眩晕逐渐强烈,这副身体本就经历过一场大难。再来一次,状况自然更糟心。
夜澜往后退开的瞬间,月明荞已经站不稳了,没意外的,他直接昏死了过去。
——
这一觉睡得有些沉,沉的宛如隔世,月明荞模糊的记忆里,还存留着医院白瓷灯的画面。
他在医院的每次沉睡,醒来都不出意外能看到一盏白瓷灯。
鼻底的药膳味乱窜,月明荞睁开眼,这次看到的是一抹幽蓝袍身影。
厅白幻站着,离床不远。
这人不知待了多久,眼下泛青,想来是许久没合眼了。
两人对视,月明荞努力的笑了笑。
手腕没传来想象中的痛意,他便抬起手看了眼,只见手腕多了一道很浅的伤口。
“下次别乱来。”
厅白幻语气透着几分愠色。
看来割腕饮血,也不必下手太重。亏得自己还露出一脸生死决绝的样子。
月明荞闷闷应了声,又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摆,“夫人,再也不敢了。”
5o、信任
月明荞在床上躺了近两日,手腕的伤说来不重,但他这几日实在是累,一旦睡起来就有些克制不住。
特别御医每日煎熬的汤药,本就有安定的成分,他的睡意便更浓烈。
迷迷糊糊过了两日,月明荞挣扎着起了床。屋内醺着淡淡的药香,又生着银丝碳,他浑身暖烘烘的,脸上自然浮着一缕薄红。
厅白幻为了他能好好休息,屋内倒是安静的没留人。月明荞环顾四周,脚下慢悠悠的穿上白靴。
他抿了抿唇,下床替自己倒了杯茶水。
大概是瓷壶碰撞出了动静,门很快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位模样乖巧的丫头,梳着两辫,年岁看来十三四岁。
“月公子。”
她急急走上前行了一礼,“茶水该凉了,奴婢这就去换的。”
月明荞拿着茶杯的手没松,抿了一口,茶水滋润着干燥的喉咙,感觉好了些,“不用。”
小焕伸手握住了茶壶,摇头道:“陛下若是知道了,定会怪罪奴婢。”
厅白幻那有这么可怕,月明荞安慰的说,“不会的,他又不在。”
屋子里闷的慌,喝些凉水倒好,月明荞拿过茶壶又断断续续喝了两杯。小焕眼神打量着,欲言又止,神色紧张。
“月……月公子,还是让奴婢换壶热茶吧。”
“……”
小丫头似乎执意于此,想来是厅白幻吩咐了什么,月明荞只好松开了手,舔了舔舌。
门外传来跪拜声,月明荞莫名心虚的推了一把茶盏,再抬头厅白幻迈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