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宛清缓缓走近,双手按在南烟肩上,看着铜镜中二人的模样,略显傲慢道:“你喜欢绿色,我也很喜欢。我们年岁相当,又有相同的喜好,日后应当可以玩到一起。”
这女子出生不好,应当入不了母亲的眼,但兄长喜欢,或会纳为侧室。
南烟不知俞宛清所思所想,只应付着道:“嗯,日后若是有缘再遇,应当……”
“什么意思?”
俞宛清皱眉道:“日后有缘再遇,你要走?”
“嗯,我已在此处叨扰多时,是时候离开了。”
南烟起身准备去唤隔壁屋的席秀起床,俞宛清却双手用力压着她双肩,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兄长喜欢你,这你是知道的。且当日在望楼,我兄长可没迫你向他投怀送抱吧?!”
俞宛清是护着俞宗衍的,昨日便发觉兄长不对劲,今早才会来此处打量这女子。
这人当日是主动揽住俞宗衍的腰身,又在那群士兵前主动说是俞宗衍的人,之后更是不避嫌的入住俞家。
南烟微微叹气,她为何如此行事俞宗衍是知晓的。但俞宛清不知,在外人看来,这是做的有些不太得理。
但这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南烟不想同俞宛清废话,稍稍用了力道,挪开俞宛清的手腕,起身道:“其中有误会,俞小姐去问你兄长便知晓的。”
“知晓什么,当日你说是兄长的女人,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警惕的看着南烟,面色难看,“你怕不是在玩我兄长吧!”
俞宛清以己度人,南烟心中暗自叹气。
当日在白马寺,俞宛清如何逗弄冯希白南烟是看在眼中的,她知道俞宛清的心思,但这不代表她也会这么做。
且她到底大了俞宛清六岁,是她兄长的旧友,这样的关系让她虽是不喜,却也无法出言苛责。
“其中有误会,你尽可去问你兄长,他会对你解释。”
南烟说完,越过俞宛清离去。
“炳南烟!”
俞宛清快步朝南烟追去,她不喜欢南烟方才看她的神色,很不喜欢。
既不是冯希白那般的爱慕,也不若其余官家之女的嫉恨,那是一种未放在心上的无奈。
凭什么!她是俞沉之女,除去公主,与她年岁相当的女子,有谁身份能比她贵重,这人却未将她看进眼去。
俞宗衍赶来时,南烟正好在俞宛清的推搡下跌落水中。
俞宛清有相府的仆役相护,南烟又顾忌这人的身份,因此时隔五年后,她再次落水,这很讽刺!
但落水的那一刻,她除去惊惧,再无其它的感觉。她慌乱的在水中扑腾,胸腹因骇然竟是无法顺利喘息。
“救命!救命!”
南烟狼狈的呼救,俞宛清看着她这模样似乎有些愣住了,正准备让仆役下水施救,俞宗衍已赶了过来,毫不犹豫的跳入水中。
南烟死死抱住俞宗衍,身子不停的抖着,她真的很害怕!她怕水,怕死,怕无法替孟养报仇,怕再无法见着母亲。
她太害怕了!
“南烟。”
俞宗衍的声音有些急,他抱住南烟,双脚却能踩实湖中的淤泥。相府的湖泊并不深,甚至在浅水地带种了荷花,可南烟却吓成了这般模样。
他心疼的不行,抱着南烟不停的拍打着她的肩背,“没事,没事,南烟放松下来,这湖不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