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面前的男人帮她推开了身后的门,稍一偏头,示意她可以进去。
汤杳失去思考能力,抓住救命稻草般躲进门里,抹着眼泪还没说出什么,门板已经闭合。
房间是暗的,窗帘闭合,没开灯。
门外传来几句聊天,她完全没听进去,脑子里反复只有一句“小姨怎么办”
。。。。。。
门再次打开,廊灯把闻柏苓的影子投进来。
他有些诧异为什么她不开灯,顿了一下,抬手把灯打开,才迈进来。
汤杳正蹲在地上不知所措地抹眼泪,光亮笼罩陈设,她才后知后觉现,这是宽敞的间卧室。
脑子里倒是灵光一闪。
如果这间房间是卧室,那不远处“小姨夫”
带着女人走进去的那间,会不会也。。。。。。
这么一想,眼泪更泛滥。
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姨呢!
那位不怎么熟的邻居从桌上拿了一盒抽纸,也跟着蹲下来。
他把花纹复杂木雕盒子递到汤杳眼前,像是拿她没办法,无可奈何般开口:“擦擦眼泪,待会儿我送你出去?”
汤杳拿纸胡乱擦着,很倔地摇头。
她也不说落东西的谎话了,声音还带着哭腔:“我不走,我小姨的男朋友还在里面,他和别的女人一起,我得去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有点讨厌自己的性子,明明做错事的是别人,她应该拿出提刀要人命的气势去质问的,可她居然在哭,还哭得停不下来。
“小姨的男朋友?”
邻居也是个奇怪的人,听见这么狗血的事情,单单挑了这么个问题来问。
汤杳情绪太激动,说不出话,胡乱点头。
她爸爸去世得早,给爸爸时治病花了不少钱,东拼西凑,后来爸爸家的那些亲戚嫌她们穷,怕借钱借到他们身上,都断了往来。
汤杳只剩下三位亲人,瘫痪在床的姥姥、妈妈和小姨。
这世界上她最爱的人也只有她们三个。
哪怕是她自己被骗被伤害,她也不希望小姨被伤害,不希望小姨难过。
可她现在该怎么办呢?
是邻居给了建议。
他说,既然是关于你小姨的事情,你要不要打电话问问她怎么解决?
汤杳不知道怎么和小姨说,犹豫良久,眼泪都干了,才终于拨通电话。
电话里传来小姨快乐的声音:“杳杳,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今天没课吗?要不要小姨去学校接你,工作室有新品点心,想不想尝尝看?”
汤杳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流:“小姨,我好像看见‘小姨夫’了。”
小姨问她在哪,她就把下午代替室友的出来当助理的始末说了,提到“小姨夫”
,她又艰难地精简了措辞,只说:“他身边有个女人。。。。。。”
小姨的声音比她想象中冷静,说“小姨夫”
出差回来和今天的应酬自己都知道,女人的事情回头她亲自去问:“这是小姨和他之间的事情,你千万别插手,我自己和他谈。你先回学校,千万不要去见他,打车回学校去,车费小姨给你报销。”
小姨声音很稳,甚至安慰她说:“我们只不过是谈恋爱,他要是做不好的事情,甩掉他就好了,小杏别哭,现在就回学校,千万别冲动。”
小姨应该也是紧张的吧?
不然不会叫了她小时候的小名,“小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