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江奇没反应过来。
盛星河目视着雨丝,失魂落魄:“就是结婚的前夕,对象跟前任跑了啊?”
“不会。”
江奇赶紧安慰,“不可能,小蘑菇不是那样的人。可能真是什么事耽误了,你别瞎想,咱再想想办法,去哪找她……”
盛星河神色微变,甚至看得到眼里的脆弱。
他嘴上这么说,心底终是希望如江奇所说,像是濒临绝望的人,怀揣着最后一丝希翼。
可就在这时,一直无人接听的手机终于通了。
盛星河赶紧出声,詹程程的声音也同时传出来:“盛星河,你怎么打……”
她话没说完,那边传来一声叫,然后便是紧张在乎的一喊,“默安!”
电话便断了!
只这一瞬,江奇能明显看到,盛星河脸色大变。
最后一丝希翼彻底被捏碎,在这未婚夫满怀希望求婚的日子,未婚妻当真跟情敌在一起。
江奇都能感受得到盛星河的震怒与绝望,他张口想劝,可“砰”
一声大响,盛星河猛地砸了自己的手机,冲向雨幕。
那边,公寓里的詹程程还在试图扶起陈默安。
方才陈默安说了那些话后,虚弱的身子经不起耗,竟然剧烈的开始咳嗽,止都止不住,咳得面色涨红不说,像是快要把肺咳了出来。
詹程程见情况严重,赶紧打电话叫医。
可一摸手机竟不在兜里,应该是刚刚在客厅放优盘时,随手放到茶几上,她便去客厅拿,这一拿起手机,才发现盛星河竟打了十几个电话。
她立马回拨过去,结果还没来得及跟盛星河说话,房内原本半靠在床头上陈默安突然一倒,软软瘫了下去。
她吓了一跳,冲过去察看,果然陈默安太过虚弱,厥了过去,詹程程吓得厉害,迅速打120,可电话似乎被其他人占了线,一时拨不通,她又急得回去掐他的人中,混乱中她想起以前某个学医的同学说过,如果是太虚弱了而晕厥,喂一点生理盐水会有好转,要是没有,就在温水里兑一点糖盐同样有效,她马上去厨房弄了点糖盐水,喂给陈默安。
陈默安这会完全没有意识,她只能将他扶起来,他个子比她大,她一时扶不起来,折腾半天才将他拖起来靠在床头,然后捏开他嘴巴,将糖盐水慢慢喂进去。
陈默安闭着眼,许是病太久无人照料,嘴唇干裂,遇到了温水,本能的往下咽,可他一边喝,一边仍是浑身无力,毫无知觉,身子不由自主又往下滑,渐渐就靠到詹程程肩上。
詹程程坐在床头,急着喂他,没顾这么多。身子被这么重的男人靠着,好不容易喂了半碗下去,詹程程也累得额头出汗,就将碗搁在了床头柜,打算缓一口气,接着喂。
这时忽然听得外门一响,有脚步进来,特别重的声音,“剁剁剁!”
像是携卷着滔天的怒意。
詹程程一惊,这才想起来,自己进来时急着放U盘,外门都忘了锁,是虚掩的。
她抬头想看看是谁,目光倏然定住。
“盛星河……”
可眼前那个面孔是,气质又不像。
不再是往常对她言笑晏晏的盛星河。眼前的盛星河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浑身湿漉,衣服、头发、鞋子都在滴着水……听着屋外大雨噼啪响,难道是大雨淋过来的?
詹程程刚想问,却被他的模样骇住。这一刻的盛星河,浑身凛冽,散发着骇人的气场,红着眼,捏着拳,像是十几年前,她第一次见他,那月下恐怖暴走,灭了一条街的修罗少年。
他慢慢往前走,越逼越近,气场越来越强,詹程程第一次觉得他这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