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程程只得拿着合同又去了盛星河那。
她几乎是硬着头皮进的休息间,盛星河正半靠在沙发,他上身穿了两件衣服,里头一件针织衫,外头一件呢子外套,外套歪斜靠着蹭乱了,而他闭着眼,头歪着,似乎是在闭眼小憩。
詹程程轻喊:“盛总。”
盛星河没反应。
詹程程轻轻戳了一下他,“盛星河?”
仍是没反应。
詹程程没办法,看着盛星河搭在沙发沿的胳膊,掏出随身办公印泥,慢慢伸手过去,想抓起他的手往合同上印一下。
可就在这时,那只原本被她握着的手,猛地发力一拽,将她拽到了沙发上。而那双眼睛跟着睁开,定定地瞧着她,“你干嘛?”
“我……”
她期期艾艾举起手上的印泥,“我……我想让你按下手印。”
盛星河目光在那印泥上转了一圈,然后闭上了眼,继续睡去。
他的模样有些无力,又将手按在头上,在太阳穴那压了压,似乎难受极了,他闭着眼睛说:“头晕。”
詹程程在旁看着他,见他难受的模样,嘀咕,“不会喝,就别那么多嘛。”
他肯定是喝高了,帮她喝了三杯烈酒不说,自己后来又喝了几杯,加上之前吃饭时他还喝了好几瓶啤酒,这么混着喝,不醉才怪。
想着那烈酒是替她的,詹程程还是起了身,出了包厢,下了酒店楼梯,找服务员要了一瓶酸奶来。
她将酸奶递到盛星河面前说:“喝点酸奶,解酒。”
盛星河根本不动,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醉得难受不想动。
詹程程无奈,将吸管插。到酸奶里去,再将酸奶递到了他嘴边,盛星河这才张口咬住了吸管。
一瓶酸奶下肚,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些,她只能坐在旁边等。
等了半天,她开口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盛星河不睁眼,只是深深皱起眉,做了个更难受的动作,“没有。”
然后指指头,“头痛炸了,你帮我按按。”
哎,詹程程摇头,伸出手,按上了他的太阳穴。
这样按了好久,詹程程手都酸了,盛星河还是没动静,詹程程只得再拍了一下盛星河,“盛总。”
“说了别这么叫我!”
回答她的却是他的低喝,与此同时,她手腕上的力道再次袭来,原本蹲在沙发旁的她,猛地被人拽到了沙发上。他歪躺着,而她被拽着坐到他身边,而他睁开眼,道:“我讨厌这个词!”
语气很重,好像分外讨厌这种公式化的客套称呼。
被拉到沙发上的詹程程想移开位置,盛星河拽着她,她挪不动,就这么被逼着跟盛星河坐在一起,她能感觉出来他的情绪很焦躁,她不敢再惹他,只低低说了声,“好。”
而他一直抓着她手腕,仿佛这样才能缓和一些。詹程程坐着不敢动,双方再次陷入沉默。
可就是这样的沉默,让盛星河越发焦躁,他躺了会,又突然睁眼看她,“你为什么不说话!”
“说什么?”
詹程程问。
而另一边,因着盛星河刚才拽她的动作,让詹程程的合同掉到了地上,詹程程弯腰去摸索,够不着,她便抽了抽手腕,想往前再探一点,许是这个动作让盛星河觉得她要离开,盛星河身子一转,猛地将詹程程按了下去。
两人的姿势顿时从并排坐着,变成他将她压在沙发上,她背抵着沙发,而他双手撑在她肩膀两边,围拢般将她箍在里面,两人面对面,他只要再前进十公分,彼此的躯体就能紧贴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