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舟彎著眼眸親了親他的手指。
撐在桌面上的那隻手收回,手臂碰倒了還剩半瓶的龍舌蘭。
淺褐色的酒液灑出,在純白色的書桌上刻畫下痕跡,蜿蜒到卓沿。
滴答、滴答。
一滴一滴下墜,砸在乾淨反光的地上。
只一瞬間,龍舌蘭的味道遮蓋住了西柚的甜,只是單純地鑽入鼻腔仿佛就要醉了。
但醉的只有陳序。
在酒意醞釀下,顧柏舟只會更加清醒。
濃厚的味道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不過是趁人之危。
喘勻了氣兒後等了好長時間也沒等來下一個吻的陳序蹙起了眉,手指在他的唇瓣上胡亂磨蹭:「你怎麼……不親我了?」
他閉上眼向上仰著,嘟著唇撒嬌:「舟舟,你再親親我。」
作亂的手被擒住,細密的吻如願地落在了他的唇上。
直到承受不住地從椅子上滑落,衣擺隨著他的動作被扯上去了一大截,露出了白皙的腰腹。
顧柏舟結束了這個深吻,潮潤的唇落在了陳序的鼻尖上。
他往後撤了撤,將陳序上劃的衣服扯下整理好,蓋住露在外面的腰與腹。
「想躺著。」陳序伸出雙手攬住了顧柏舟的脖子,一邊含含糊糊地開口一邊用唇在他的臉上蹭著,「舟舟,我想躺著……」
被打橫抱起時的失重感使得陳序下意識地摟緊了顧柏舟的脖頸,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顧柏舟的睡衣衣領隨著他走路的動作一下一下地掃在臉上,泛著星星點點的癢意。
陳序偏過頭,鼓起腮幫子對著衣領吹氣兒。
吹不開討厭的,一直掃在臉上的衣領。
但吹紅了顧柏舟的那一小片肌膚。
被平放在鬆軟被子上的陳序不僅沒有鬆開摟在顧柏舟脖頸上的手,還得寸進尺地咬住了那一片煩人的衣領。
嘴裡還在嘟嘟囔囔:「別撓我痒痒了,討不討厭?」
顧柏舟彎了彎眼角,點了點陳序的唇:「陳序,鬆開。」
陳序皺了皺眉,蠻不講理地搖了搖頭,鬆開環住他的手,咬著他的衣領直直地翻了個身。
睡衣的扣子總歸是沒有那麼緊,陳序這麼一翻身,顧柏舟的衣扣一個接一個地散開,只有最後一枚扣子堪堪支撐著這件搖搖欲墜的輕薄上衣。
「不對……」陳序又翻了個身滾了回來,他鬆開嘴裡的衣領朝著顧柏舟伸出手,在半空中招了招,「我還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