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当前世界上唯一坐过g字头的人。
所以对于这趟从滨海始,包头终点,要逛荡十九个小时的k字头普快,很无感。
卧铺睡一觉罢了。
但他仍然大意了。
硬卧满员,不到睡觉时根本没有人回中铺或上铺。
所有人都坐在方圆的下铺上唠嗑,他被挤到角落里可怜巴巴地坐着。
他很郁闷,之所以穿着校服出来,一半的原因是为了见到沈凝飞时不显得突兀,另一半原因就是他妈的为了让这帮混球给点照顾的!
你在我床上抠脚这我能忍?
六个人清一色的大汉,方圆虽然没考虑过什么火车一夜之类的美事,但这种状况,仍然难熬。
他悔悟了,上辈子是没遭过罪还是咋的,非得省那一百多?
他前胸挂着书包,去找列车员补了一张软卧。
按号找到了自己的包厢。
四个铺位干干净净罩着白床单,被子和枕头规规整整摆在床头。
没人,独享。
这叫啥?一百二十五块买来的奢靡!
有钱真好。
他脱下鞋子半倚在铺上,车窗外黑峻峻的,玻璃上只倒映着自己的脸。
还是瘦的,眉毛浓浓的,脑门上没有那十一针的疤。
一切都还是年轻的样子,一切都还来得及,真好。
方圆规划着这一世陌生的未来,憧憬着、恐惧着,患得患失之间,听着车轮碾压铁轨的咣当声,缓缓睡着了。
睡了一个很久没体验过的饱觉,梦都没做。
醒时,他现被包裹在一片漆黑中,想了想,突然起身。
睡前明明没有关灯的。
打开手机,现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自己竟睡了近六个小时。
想起卧铺一般十点多就熄灯,他便顺着墙壁摸了摸,打开阅读灯。
昏黄的灯光只能照清不丁点的范围,这也很好了,他怕黑。
清醒之际,方圆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绝不是自己的体香,像香水。
微微抬头,对面下铺的床尾依稀有个人影。
他揉揉眼睛,下意识‘卧槽’一句。
真的是个人!
似乎是个抱着被子半靠后坐着的女人。
这一眼真吓得他跟什么似的。
奶奶的!
好好躺着不行么,哪有人这么坐着睡的?
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感情这人是防备自己呢。
也是,软卧车厢封闭,包厢里又只有孤男寡女,这没什么错。
对面的人似乎被他刚刚的惊呼弄醒了,依稀又往怀里拽了拽了被子。
干啥啊?我又不是火车痴汉。
方圆轻咳一下,小声说
“抱歉把你吵醒了,我不知道包厢进人了,刚才吓了一跳,你好好躺着睡,我也继续睡。”
说着又把阅读灯关了。
“没关系,我下一站就下车了。”
女人的嗓音有些哑。
“哦?我睡得太死,都不知道到哪了。”
“刚过唐山,下一站燕京,还要两个小时吧。”
方圆想想自己还有十个小时可以睡,看着对面朦胧的影子,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