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借着月光,能看到此人不但驼背,脸上还有好几个肉瘤,这些瘤子把他的五官都挤得变形,开口说话时搭配上脸部肌肉抖动,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程惜凭借多年看武侠小说的经验,判断此人必定亦正亦邪,而且是个武功偏门的神秘高手。
那个人又沙哑阴沉地笑了声:“这倒不是,我是想劝曲城主纵然情深,但也别把血往回咽,不然那蛊虫最喜宿主的鲜血,怕是要长得更快了些。”
肃修言听完脸色就变了,因为程惜已经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盯着他的眼睛逼问:“你长出息了啊,还学会把血往肚子里咽了?”
肃修言神色僵硬地说:“怕你骂我,而且吐出来会弄脏衣服不卫生。”
程惜冷笑了声:“你咽下去我就不会骂你了?你吞到肚子里就卫生了?你给我重新吐出来!”
肃修言侧过去眼睛,避开她的目光:“已经到胃里了,吐不出来了。”
程惜拽着他的衣领不松:“你信不信老子送你去洗胃!”
肃修言心虚地侧着脸,竟然还敢火上浇油地顶嘴:“这里没器械,你洗不了。”
程惜差点给他这有恃无恐的样子气疯,简直想抬手凑他,肃修言还十分不怕死地又补了一句:“那些杂兵还伤不了我,要不是蛊虫发作……”
程惜彻底出离愤怒,怒吼一声,惊飞了无数夜鸟:“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收拾不了你了!”
肃修言身体僵硬了一阵,而后默默垂下眼睫,小声说:“那还是收拾得了的……”
这时那个驼背人又“哈哈哈”
怪笑了起来,肃修言和程惜一起转头瞪他。
他连忙清清嗓子,重新正经起来:“老朽无意冒犯,只是没想到曲城主和程神医感情这般好,着实叫人艳羡。”
程惜眯着眼睛看他:“老先生,你说他体内有蛊虫,这是个什么蛊虫,会对他的身体有什么影响,老先生能告诉我吗?”
驼背人说:“程神医医术通神,这种蛊虫之类的小玩意儿,岂不是看一眼就知道了,为何又来问老朽。”
程惜理直气壮地说:“我走路摔跤撞坏了脑袋,医术都忘了。”
她这种坦诚看起来像是取悦了这个怪人,他又“哈哈”
笑了几声:“程神医果然如传言一般,是个很好说话的主儿。”
他笑完了看到程惜还是很严肃地盯着自己,就又清了下嗓子:“老朽也不至于会在程神医面前班门弄斧,这蛊虫是苗疆的情蛊,种好之后就埋在心脉里,倒是不会即刻要了性命。
“只是随着气血加速运行,时不时发作一下,中蛊之人若是不修习武学,再加上七情六欲淡薄,好好地活个几十年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