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朝房门看了两眼,还是放不下心:“要不让观雪哥来看看吧。”
谢时鸢听着这个称呼顿了顿,袖口下的指尖不知怎地一抽,然后才道:“他今日不在。”
“他现在回来了。”
宋忱没发现他的变化。
谢时鸢眉头一拉:“你怎么知道,你今晚和他在一起?”
宋忱含糊道:“嗯……在外面碰见他们了,观雪哥和兰楚尧一起出去的。”
谢时鸢沉默片刻,不知在想什么,然后很意外地否定了他的提议:“天晚了,不宜再打扰他,给盈新看病的是云老,不会有问题。”
云医师啊,宋忱回想起他那颤颤巍巍的双手,欲言又止。
谢时鸢视若无睹,抬脚就走。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蒙眼走路,就像看得见一样,甚至比常人走得还快,没一会儿就到长廊转角了。
宋忱挠了挠脑袋,谢时鸢这几天老是一言不合就走,这次不知道又怎么了。
他正想着要不要跟上去,这个时候,谢时鸢好像停了一下,身子微微朝这边一侧,步子放缓了。
大概是错觉吧。
宋忱迟疑着往前。
谢盈新生病,宋忱几天都在照顾他,没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也不知道兰楚尧和二哥那边怎么样。
听连末说二哥好像与兰楚尧见过几面。
宋忱抱着谢盈新,发起呆,云医师的医术还是值得信赖的,这小家伙今天就好得差不多,那肉乎乎的脸蛋白里透红,水灵的大眼睛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哎,生病的的事不愁,就该愁别的了,宋忱苦恼地盯着谢盈新,轻声问:“你哥哥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将期望寄托在这个未足月的孩子身上,好像真的要等着谢盈新说出个什么。
谢盈新自然不会回答他,他皱巴着眉头,眼睛一闭一闭的,慢慢睡了过去。
奶娘回来了,宋忱叹了口气,把盈新交给她。
关上门,宋忱缩了缩脖子。
夜色深沉,连末刚从听雪拿了披风回来,他给宋忱穿上,手里还提着灯笼,在地上拖出道长长的影子:“公子,今夜天凉,我方才叫人煮了姜汤,你等会儿回去喝。”
谢盈新住的地方离听雪阁有段距离,宋忱为了照顾他,每天早出晚归,连末嘴上不说,心里介意得要死,毕竟他从来没把谢家人当做自己人,看不得自家公子为他们劳心费神。
要不是谢盈新是个奶娃娃,连末才不会让宋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