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方起,梦境又跳跃了。
震耳欲聋的电子音像要冲破云霄般,在夜空下凝聚成奢靡的色彩,「他」站在酒吧街上,人来人往,重影交叠,皆被五光十色的霓虹蒙上一层模糊的遮罩,或带笑纵情,或买醉浇愁,各有各的去处,唯独「他」迷惘地不知该踏出哪一步。
在经歷过一次「意外」车祸后,长久压抑的性向就在排山倒海的压力与来自暗处的威胁下溃堤而出,再也无法隐藏了。「他」想着,为了追查一个冤案,搞到父子反目、杀机四伏、前途未卜,而自己——居然还是个处男,没谈过恋爱,更没牵过同性的手……爸爸不算,幼稚园小朋友手拉手的那种也不算!
「他」甚至连看帅哥的照片都得偷偷地来,深怕被父母现自己不正常,特别是妈的身体不好,担心她受不了刺激又住院,但一想到自己可能至死都无法开一把传说中的车,就觉得非常诛心。
与其在不知何时被幕后真兇暗杀,抱憾而终,还不如把握机会放纵一次,所以在又一次与父亲翻脸后,「他」忍不住衝动,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情跑了出来。
儘管如此,内心还是有些挣扎,与自己的道德底限挣扎,也与世俗的枷锁挣扎。
终于,「他」还是迈开脚步,朝一家门面还算清静的酒吧走去。
途中,有人穿着奇异的服装送东西,「他」没怎么留意,手里就被塞了一把试用品,「他」低头看了下,居然是保险套,就不禁一阵害臊,又不好意思直接扔掉,便迅塞进口袋里,再故作镇定地继续前行。
进了酒吧,里头虽不比外头吵闹,生意却也还算不错。「他」随意挑了个吧台的位子坐下,为遮掩心中的紧张,索性点了杯烈酒,打算先把自己灌醉。
一杯下去,又一杯。 正当「他」开始有点茫时,身边就坐下一个人。
青年穿着与店里猎艳客格格不入的白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简单清爽,有着年轻人的朝气,又有股说不上来的神秘气质,彷彿这人来自另一个世界,与这满室的芸芸眾生不同道。
「他」疑惑地瞇了下眼,现自己竟看不见对方的重影,不由起了几分好奇。
「你这样喝会醉的。」青年看着「他」说。
「他」心想,就是要醉啊,不然哪敢找帅哥搭訕?
青年见「他」不回答也不介意,直接自我介绍:「我叫莫笙,你呢?」
店里的音乐不小,「他」没听清楚,脱口就答:「我当然知道你是陌生人啊。」
青年愣了一下,失笑地拿过「他」手上的酒,凑到「他」面前说:「我姓莫名笙,何以簫笙陌的笙。」
「喔。」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他」涨红着不知是被酒精还是被羞耻烫红的脸,舌头打结地回应:「我、我叫钟正,中正的正。」
「……」
惊觉自己好像在讲干话,「他」赶紧换个词语,「立正的正。」
「钟灵毓秀的钟?」
「嗯。」
回应的同时,「他」还迷迷糊糊地用滚烫的脑袋思考。
不然还有哪个钟?
然后,「他」就看见青年扬起温柔的微笑,说:「很适合你。」
「他」茫然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夸自己钟灵毓秀,不然一般人都是讲钟馗的钟,哪里还会特别翻出一个成语?
一想到这,「他」的心跳更快了。
救命!谁来告诉「他」下一步是什么?
幸好对方及时提议:「这里太闷了,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啊,传说中的419约词?这个可以!
「他」眼神一亮,涨红着脸点点头。
朦胧的霓虹灯渐渐远离视野,两人离开了那片混浊的喧嚣,默默走在夜晚的街道上,耳边只剩下脚步声和如雷心跳。「他」紧张地抬头看向身边的青年,昏黄路灯将对方的容顏照得深邃又俊美,就不禁生起一丝怀疑。
初次约炮就吊到一个这么优质的对象,也太顺利了吧?
但这份怀疑很快就被酒精与眼前的美色冲散,只见青年微微弯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牵住「他」的手柔声说:「我送你回家?」
「他」悄悄地深吸口气,试图泰然自若地说:「好。」
「……」
梦醒之际,才觉身子不知绷了多久,腰部又传来丝丝痠疼。
此时天色未亮,唐迎乐悵然若失地了会呆,才转向身旁仍在沉睡的人,忽然分不清此刻是梦的延续,抑或眾神操弄的一段翻转,只知……
心动的感觉依旧,却也莫名哀伤。 ***
后记:
唐唐:我就废!(比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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