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凤歧在与大臣议事时,季芜闯突然入议政殿,负手站在舆图前,手遥遥一指,
“帝师,灭周后该西征了,余下的小国唯北齐与韩最强,以离间计挑拨这两国关系,再逐个击破,我秦军便有望赶在年前班师回朝了,”
凤歧愣了一下,而后缓缓绽出笑意,“陛下所言甚是,”
殿内文臣武将各自参半,大都是季芜不熟悉的面孔,他们眼观鼻,鼻观心跟着凤歧拜了一拜,心里却是没有多少尊敬之意的。
但季芜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尽快结束这个世界的任务,这段世界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凤歧对她的态度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现在离平定天下只差一步,季芜不介意出来推波助澜一把。
这段时间被关在太极宫里,季芜常能听到嘴碎的宫娥太监说,
“现在天下都知道秦王被秦帝师囚在太极宫里,只等天下平定,便要用那昏君祭天啊,”
“钦天监卜了三卦,卦象上说的明明白白,帝师便是那帝星,我们的好日子就快要来喽,”
只是季芜不确定这些消息是不是凤歧示意的。
官员们看着季芜站在殿前沉默起来,慑于季芜以前昏聩的行事,他们不敢妄自出言,便都将目光投向了凤歧。
凤歧眼底探究之意浓烈,她没有掩饰的自己的打量,她走到季芜跟前,牵着她的手坐上了议政殿上面的那把椅子,
“那便按陛下的意思,不日西征,”
凤歧的音量不大,她说完这话之后,群臣没有再提出异议。
这几天讨论的面红耳赤,争论不休的事就以这般看似儿戏的方式定了下来。
凤歧握着季芜的手很用力,她挨着季芜坐着,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侧传来的温度。
“无事便退下吧,”
沉吟须臾,凤歧眸光泠泠扫视阶下的大臣。
被凤歧扫到的人哪能不识,纷纷告退,不多时殿内散了个干净,只余两人。
“岁兰怎么出来了?”
凤歧突然伸出两指,钳住了季芜的下巴,具有压迫性的审视眸光落在季芜脸上。
又来了又来了……季芜在心中吐槽,面上却很镇定,她仰视着凤歧浅浅一笑,“听说姑姑要拿我祭天,”
季芜那日闹过后,凤歧便解了她的禁足,但季芜不想出去平白遭人议论,便只在太虚宫内晃悠。
细听之下,季芜这话没有半点怒意,倒是隐隐有些怨自己似的。
凤歧心中悸动,一指落于她唇上轻轻抚着,季芜的模样生的很好,现今柔柔弱弱的看着自己,杏眼琼鼻,眼底泛着微微水光,凑近了还能闻到女儿家的香气。
眸色渐深,凤歧突然缓缓凑近,透着微微凉意的唇覆在季芜唇上,滋味比想象中的更好,张嘴轻轻咬住,唇舌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