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遇也不?知道是真没看见,还是看见了也顾不?上,非但没离开甚至还上前了两步。
“那保险柜里的遗嘱呢?”
他面露苦笑,一脸麻木地看着傅满山,“爸,你之前见着了小儿?子,是不?是高兴得连自己忘锁保险柜的事儿?都忘了?”
“我全都看见了。”
“现在你还想硬说这只是上一辈的事儿?,和我没有关系吗?”
大约是想起了自己忘记给保险柜上锁的事情,傅满山当然知道遗嘱上写了什么?,他心下觉得理亏难堪,闻言慢慢安静了下来,只是仍旧黑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倒是傅时遇越说越激动了起来。
“傅满山!”
他甚至连称呼都已?经懒得掩饰,直呼其名,“你为了维护自己在外面找来的贱人,为了讨好自己的野种,骗他捐你一个肾,居然这样诋毁我妈”
“闭嘴!”
傅满山严厉地打?断道。
从之前的动作?里都不?难看出,他已?经不?太?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肢体;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激动地双手握拳,一下下无力地捶打?着床框。
“晚秋、晚秋她是你……长辈……酩酩更?是……你的弟弟……我傅满山!还、还没咽气呢!我不?准、不?准你这么?……说她们娘俩……”
“他们母子半个字也说不?得,可我妈才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啊!倒是可以任由人诋毁,是吗?呵呵”
傅时遇冷笑一声,“再说了,我大概率也根本就不?姓‘傅’,对吧?”
他斜着眼睛瞪了齐洛酩一眼,咬牙道:“这个野种算我哪门子的‘弟弟’!”
“不?过傅满山,就算不?姓‘傅’,我也还是毕兰珍的儿?子!我可以不?管你们上一辈到?底有过什么?恩怨过节,但你别忘了,十几年前你之所以能在观海市?家,靠得是我外公!”
“现在你赚得盆满钵满,就想捧着我妈的钱去倒贴外面的贱种,哄他捐你一个肾?”
“我告诉你,傅满山,不?可能!”
傅满山闻言沉默,病房陷入一片落针可闻的死寂。
良久后?他才缓缓道:“你是不?姓‘傅’……甚至……你都不?是毕兰珍的儿?子……”
毕兰珍,傅时遇名义上的妈妈,自出生便患有家族遗传的先天性?心脏病;当初傅时遇的外婆也是因?为这个病早早离世,只留下毕兰珍一个女儿?。
单亲家庭的独苗加上优渥的家境,毕兰珍本身?还有病,更?是让父亲带着愧疚补偿的心理百般疼惜,要星星不?给月亮,自小便被宠得不?像话。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她从小便习惯了,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是一定能拥有的;所以在遇到?喜欢的人时她也是一样,会不?择手段地将人留下。
因?为有毕母的前车之鉴,在结婚之初,傅满山就知道毕兰珍的身?体不?适合生育,夫妻二人也一直严格的避孕。
老丈人念在女婿体谅,也是出于自己年纪越来越大,希望有个人可以好好照顾自己病弱女儿?后?半生的考量,毕父生前一直对傅满山的事业倾力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