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孩也是家里宝贝,又高又胖,反推了二丫一下,把二丫推在地上,唾了口唾沫,“那你们家的钱是哪儿来的?你娘每个月都去公社买东西,我娘说了,肯定是韩晓晨她爹每个月给你爹你娘邮的额外有钱!你就是小偷,你们家都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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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竟根本没有理会后面孩子的打闹,抱着孩子,一路走的飞快。
到家门口,韩家关着大门,而厨房炊烟袅袅升起。
韩竟一脚踹开家里大门,院子里正坐着准备吃饭的一家人。
韩老爹正拿着自己那个掉了漆的旱烟,一口一烟雾地吸着旱烟,听见家里木门出一声巨响。
他手里的旱烟“啪叽”
一下掉在了桌子上,与之对应的是韩家大木门摇摇欲坠,终不堪重负,“轰”
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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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四起,荡在空中,露出韩竟那张脸黑似墨的样子,似地狱深处走出来的阎罗。
“老,老二。”
韩竟没理会韩老爹声音,他眼光扫过慌忙起身的大哥和吊儿郎当,拿筷子敲着碗的小弟,径直抱着闺女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间屋子是两间打做一间,韩竟当年刚结婚的时候,花钱找人建的,专门用做结婚。
一年没回来,屋里已经大变样了。
韩竟把晨晨放在炕上,小心翼翼把女儿小脑袋从大衣里弄出来。
晨晨冻得青的小脸露出来,眼睛红肿着,鼻子下面挂着两条鼻涕,嘴唇冻得紫。
韩竟起身,拿屋里茶瓶倒在盆里,拿热水烫过毛巾,给晨晨擦了擦鼻子和小脸。
晨晨懵懂的大眼看着他,不说话。长长未经修理的头垂在她眼睛上面,斜在脸颊一侧。
小家伙比他走的那时候更瘦了,小手摸上去,全是骨头。
韩竟心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下,鲜血淋漓,全是涩意。
他试着揉了揉女儿打绺的头,尽可能的放柔声音,“晨晨,爸爸出去一下,你在屋里等爸爸好不好?”
晨晨不作声,小脑袋又缩回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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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二哥,咱爹喊你呢。”
门口小妹韩凤不耐烦的拍着大门,“二哥,你快点出来。”
她二哥走之后,她娘就做主把二哥的那间大屋子给她住了。
现在二哥把那个脏丫头抱进去了,想想她就觉得恶心。
那么脏的丫头片子,怎么配进自己屋子里,屋里可还有她娘刚给她套好的棉花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