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吃饭难得人齐,除了权寅,郑灏也来了,郑望龙老两口过来是做见证,权寅是因为姓权,郑灏怎么过来了?
权寅挤眉弄眼问。
被郑灏敲了脑袋,严肃点。
权寅见权寿满面红光,气色不错,以为是自己误会了,权寿就是想着大家到家里来吃饭热闹。
但是晚餐桌上小舅舅拿着酒壶想劝沈时安酒,权寿就皱眉,“今天都少喝点,吃了饭还有正事。”
也不像是误会。
吃完饭到客厅去,权寿请了律师也请了公证人员,今天势必要把家分了。
权寿本人的存款已经不剩多少,不到五百万,刨除一百万作为他的丧礼费,其余三家平分,名下还有铺面十二间,分成三组,面积和市价都写的清清楚楚,大差不差,抓阄选组,自己选的总不能怪他偏心。
还有一些文玩古董,也是请人估了价,按照价值分了三份,然后任由他们自己选。
老大支支吾吾说他是长子,怎么什么都和弟弟们一样,这谁家分家都是长子分得多,长子要赡养老人,主祭拜的。
老二媳妇则说,“要按人头,大哥家才多少人,我们家人丁兴旺的这重孙子也想得点太爷爷的好。”
老三则说旁的都好说,“这房子怎么分,就这么一处老宅子,他也变不出三个房本来。”
眼看三人又要争吵。
权寿拐杖捶地。
“我不需要你赡养,以后给老辈烧香上坟,你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就别做。我死了我也奈何不了你。”
权寿沉着脸,还是颇有些威严。
“我这不是分家,我这是分我的遗产,你们是我儿子,我管你们,至于你们的儿子你们的孙,你们自己回家关起门来分,我管不着。”
“现在值钱的也就是这套房子,我相信你们也找人估过价,差不多1。2亿左右,我死后你们肯定不愿意住在一起,谁要房子,就按照价值补给其他人。”
“爸你说这话不是开玩笑吗?”
老二说,“谁能拿出这么多现金。”
“那我可以不要其他东西,你们分,我只要房子。”
老大皱眉,虽然立即就被老婆拉袖子,但是他甩开妻子的手没有搭理她。
大舅妈立即皱眉,“这么大房子抵不了吃抵不了穿,没了那些铺面现金,我们吃什么,你还能从外面弄出钱来。”
“大嫂别想着得便宜占乖,最值钱的就是这房子,你得了房子转手卖出去,那么多钱你躺着吃息都够了。铺面另说,爸的那些古玩收藏,说着是有价无市,真出手还不知道能回多少钱,大哥准备拿破铜烂铁换真金白银的房子,好划算。”
二舅妈立即阴阳怪气地说。
“这房子我们住不起,但是不管是谁最后得了这房子,按照房款三分之一给钱,给现金。”
二舅妈代替二房表态。
“房子要是卖不出去,那就继续一起住着。”
三舅妈说,“房子要重新划分一下,凭什么二哥家生的多占的多,爸都说了,按三家分,不是按人头分。”
几个人吵嚷嚷的,权寿叹气,“你看,我要是不先把这家分好了,等到我死了,在我灵前就得这么吵。”
“兄不兄,弟不弟,骨肉至亲,反目成仇。”
权静握住他的手安慰。
“够了。”
郑望龙喝道,“你们爸还没死呢,说话就不中听了?吵吵吵,孩子们都还在,你们也要点脸面。”
舅妈们讪讪住口。
权寿铁了心思要在死前把这事弄清楚,你要闹,那你就别要。
看着之前还叫嚷着公平撒泼的儿子们,这会都老实听话,权寿才意识到,儿子们的不成器都是他惯的。
如果当初他能狠心把孩子都扔出去,就算不成器,好歹也能自保,不会像现在只能躺在祖产上当个废物。
但祖产总有花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