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展开叶子,挺直了腰板,花也接连绽放,露出娇嫩的蕊来。
就连在这样的夜里,微风吹着,也不会觉得冷了。
严鹤仪的喘息变得很长很长,每一下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他在微微颤抖着,声音也颤:
“你要做什么?”
元溪呼出一口带花香的气,热呼呼似念似叹地道:
“哥哥不知道么?”
严鹤仪喉结微动,连着咽了两下口水。
他觉得有些无法呼吸,脑子直懵,直到轻轻张开了口,才勉强让自己好受一些。
元溪又点了几下严鹤仪的耳朵,便不再离开,而是顺着他的耳后和颈子,一路蜿蜒向前,贴上他的唇。
然后,元溪停下动作,双眼迷离地开合着。
他突然又抬起眸子,怔怔地盯着严鹤仪,长长地道:
“哥哥,我喜欢你。”
说这话时,他的嘴唇随着每个字的口型,轻轻擦着严鹤仪的唇。
严鹤仪惊恐地睁着眼睛,已然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在这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严鹤仪都觉得自己病了。
一颗心总是跳得很乱,身上也特别容易热,思绪也总飘忽不定,难以集中。
对于元溪,初见时似乎是觉得他可怜,这才把他留下来的。
可后来仔细想想,对于这种从天而降、身分不明的人,送交官府恐怕才是最周全的做法。
元溪总和孩子们一起玩,自己也把他当成了学生,习惯性地照顾他。
可是,面对学生,怎会一见他与旁的男子一起便觉不爽?
又怎会有好几日都做那样的梦,梦里的人还都是他?
他迟迟不敢面对这些,可身体却是无法糊弄的。
就像这一刻,听到这句「喜欢你」,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自己也喜欢元溪么?
严鹤仪仍是不能确定。
元溪搂在严鹤仪腰上的手缓缓抽出,又扯上了他的衣领。
这是件棉布的长衫,不似绸布,线织得不密,不经扯,元溪手上又没有分寸,拉扯几下便松松垮垮地塌下来了。
乡下人哪有什么绸布衣裳穿,即使像周子渔那样的富裕之家,也不常穿这些,地里总有农活,穿着太碍事。
严鹤仪算是村里最爱干净的一个,简直干净到了有些变态的地步,衣裳鞋子永远都是刚洗过带着淡香的,也从不喜与人触碰。
或许,现下可加上一个例外,那便是姜元溪。
元溪总弄得自己一身汗,最近又会了爬树,衣裳老是蹭上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