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抓回,立斩,头颅挂在寨门上,以儆效尤。”
蒙炎忽觉手背上落了一场温温的雨似的,他低头一看,原是?揉散了一片硬块,化作奶汁喷了出来。
他心脏猛地颤了一下,眸光刹那转深,“给你干这活儿不错,能日日有活儿干吗?”
那是?她自己的身子,如何会没?察觉,没?看见,早已?是?通身红透,羞窘到极致,低声啜泣。
“原来你把我喊回来,竟是?想日日折磨我,真的痛,你正经一点,快一点。”
蒙炎喘息粗重,猛地将她按在枕上,埋下了头。
窗外,道士和尚早已?被撵了出去,昝殷之亦如释重负,被请去前院大?花厅暂歇。
环首与兰苕似两尊门神一般守在廊檐下,天光云影,终于?晴天了。
兰苕望着?从云层后面露出小半个脑袋来的太阳,心弦一松,落下泪来。
环首在自己衣襟里掏了掏,掏出一块素白的绢帕来,沉默着?递了过?去。
兰苕下意识接了,转瞬意识到是?谁的绢帕,想立马还回去,可已?是?被她用过?了,只好低声道:“得空,我还你一块崭新的。”
环首没?言语,只轻点了一下头。
彼时?,正院是?被蒙炎下令封锁的状态,他不开口,刘婵娟蒙武亲至也无用。
这会儿天已?大?亮,蒙炙硬着?头皮来给亲哥送饭,发现锟铻守在春晖堂与正院之间的那扇小门处,不让他进,立时?察觉出不对了,提着?食盒转头就?往回跑。
卧房内,荔水遥靠着?床栏,由?兰苕九畹服侍着?,小口小口的喝冰糖燕窝。
紫翘小冬瓜小豌豆等,都立在两边,个个都像兔子似的红眼睛。
荔水遥吃完了,漱了口,整个人也还醒过?来,就?笑道:“定是?咱们大?将军小气没?给你们封赏,才这样委屈的看着?我对不对,不怪他,银箱子钥匙在我这里呢,我既醒了,这就?给你们放赏。兰苕,你记着?,全府上下,每人赏一个月月例,凡是?在咱们院子当?差的,额外再多赏一个月的。”
“奴婢记下了。”
兰苕笑了笑,转身就?对紫翘她们道:“娘子要坐月子的,要忙,要注意的事项多着?呢,各司其职。”
这时?,蒙炎走了进来,荔水遥瞧他一眼,脸上胡子刮干净了,也换了一身墨蓝色摩羯纹的夹棉长?袍,头发半干,披散着?,当?他捕捉到她的目光与之对视时?,她慌忙就?撇开了脸,顿觉胸口隐隐发疼。
“乖乖在屋里坐月子吧,顺便想想你自己生的那孩子,该叫个什么名字。”
“说的仿佛不是?你亲生的似的。”
九畹忍不住插嘴,“两位祖宗,可怜可怜小世子吧,降生三四日了,连个正经名儿还没?有呢。”
荔水遥有些心虚,生之前她满心想着?,孩子是?蒙炎想要的,她还他一条命罢了,便把取名这事儿忽略的一干净,不禁道:“你怎么也忘了?”
蒙炎清了清嗓子,“现想一个也不晚。”
说罢,走到厅上坐着?,叫了环首等亲卫进来,一连发下好几个指令,第一件便是?解了正院的禁。
正院的门一开,荔红枝就?先抱着?襁褓冲了进来,进来卧室一看,荔水遥活生生的坐在绣被里,眼眶一红就?骂道:“偏你生孩子和别人不一样,魂儿也能丢了,平白的让人跟着?悬心。你再睡两天看看,我都怕蒙镇国发大?疯,大?开杀戒,自毁自灭,到时?候血流成河,史书上都得狠狠记你一笔,红颜祸水!”
荔水遥接过?她塞来的襁褓,望了一眼,顿时?笑道:“好漂亮好乖的孩子。”
九畹搬来一个圈椅放在床前,荔红枝坐了,拿帕子一抹眼睛就?嘲笑道:“好你个不要脸的荔四,竟自吹自捧起?来。”
彼时?,厅上忽的传来极响亮的一个巴掌声,紧接着?就?听刘婵娟哭道:“你用兵如神,你了不得,你使计使到你亲耶娘头上了,啊,你封着?正院不让任何人进,亲耶娘你也防着?,你可知?道我在外头急的想跳河,生怕啊,生怕看到你血粼粼的尸体啊,你不想想我们两个老?的,那小的你也当?没?有一样,你、你气死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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