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结束时,许多人都喝的醉醺醺的,尤其是舒弈,被席家几个同龄人拉着灌了不少酒。
神色不似往日的清明,支着脑袋靠在沙发上,眼神有些迷离。
帮忙收拾完残局的周时盈看见,顺手给他盛了碗解酒汤。
解酒汤是席二爷爷熬的,每个人喝了酒的离开前都喝了一碗。
周时盈以为席策远送其他人的时候把他落下了,跟舒然说:“待会我送他吧。”
舒然抬头看了舒弈一眼,“没事,他在这有房间门,不用回去。”
“行。”
周时盈帮忙把椅子放在原位。
舒然将桌上的酒封好,放进橱柜里,扭头看见她哥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皱着眉头应该是醉酒难受。
她走过去叫醒他。
舒弈睁眼,眼眸漆黑无神,整个人死气沉沉,看着舒然突然说了句对不起。
但她没有听清,端起解酒汤让他喝,他也没什么反应。
“捏住鼻子往他嘴里灌,要不然他待会吐了,有可能会堵住呼吸道导致窒息。”
周时盈满脸真诚建议道。
舒然听完,当即照着她说的,给舒弈灌下解酒汤。
灌到一半时,舒弈抬手端住碗,咳了两声,声音有些沙哑,“差不多行了,你这是要把我呛死。”
舒然板着脸,“我说行了让你少喝点的时候,你怎么没停呢。”
说归说,她还是放下了碗。
“回你房间门睡去。”
舒然想着待会要扫地,还要还桌椅,他睡这肯定会被吵到。
舒弈闭上眼睛,懒懒开口,“头疼,不想动。”
“让你再喝。”
“我是给席策远挡的酒,你最好说点有良心的话。”
舒然顿时无言以对,把他扶起来。
舒弈想着她刚才差点把自己呛死,故意把大半体重压在她身上,见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觉得莫名好笑。
他笑的十分畅意,声音清越微哑,惹得周时盈一直偏头看他。
舒然把他扔在床上,重重呼了一口气,准备出去的时候,舒弈挣扎着坐起来。
“等会,你过来。”
舒然走过去,他甩手扔给舒然一本存折,“行了,走吧。”
语气轻飘飘,一贯的气人态度。
舒然微怔的看着手里的存折,抿嘴翻开存折,看见上面一笔笔的钱,鼻头猛的一酸,眼里迅速泛起泪花,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舒晓彦给她存折她没哭,李芩哭的时候她也没哭,但此刻,她情绪完全绷不住,泪水打在存折的空白处,很快浸润那一小片。
旁边的总金额,比席家和她爸妈加在一起给的钱都要多,舒然隐约知道这笔钱从哪来的。
一想到要不是自己花太多,他也不会去黑市挣钱。
梦里也不会被季昀铮抓住机会举报,也不会坐牢,更不会死,她心里越发自责,眼泪根本止不住。
舒弈听见动静,撑着头痛站起来,语气温和,“哭什么,拿了钱还不高兴,以后想买什么买什么,还能顿顿吃饭店。”
舒然眼泪流的更凶了,把存折还给他,生气的说:“我不要。”
周时盈温声赶来,茫然的看着这两兄妹。
“我们说点事,麻烦关下门,谢谢。”
舒弈看着她说。
她走后,舒弈给舒然擦擦眼泪,“为什么不要?”
“太危险了,你别去黑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