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喜欢眼前这个看起来很乖巧、没什么脾气的姑娘。
想到为了让盛以泽喜欢自己,她改变自己,百般讨好,如今却不及眼前这个不着余力就能得到那个男人全部注意和喜欢的姑娘,只觉得讽刺。
周希梓弯唇:“桑岁,你喜欢盛以泽吧。”
桑岁一怔,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她稳了稳差点乱掉的呼吸,脸色微沉:“你想说什么?”
“盛以泽谈过很多恋爱,但每一段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月,你知道为什么吗?”
桑岁眉头一拧。
“因为他每一段感情都是在合作。”
周希梓嗤笑,“你应该知道,他跟他父亲关系不好,父子俩一见面就吵架吧?他谈那么多次恋爱,全是因为在报复他父亲。”
“他的每一段恋爱,都是在互相利用。女方利用他和盛家的人脉关系为自己谋取资源和福利,而他则利用女方气他父亲。”
桑岁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父亲出轨。”
桑岁双眼倏然睁大,半晌才出声:“出、出轨?”
琳姨去世的时候,她曾亲眼见过盛国桦抱着她的遗像待在自己房间,眼神空洞木讷地望着两人的卧房,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绝望又孤寂。
那间卧房是他们的婚房,结婚多年,不曾离开过彼此。
盛国桦当时的伤心和绝望,至今还历历在目。
这样深情的人,怎么会出轨?
周希梓扯了下嘴角:“因为他父亲出轨,害死了他母亲,所以盛以泽恨他、怨他,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让他父亲不好过。”
“而他每一段感情,都是为了气他父亲的产物。”
“为了气盛国桦,他把自己伪装成浪荡不羁、多情又不务正业的样子,纵容女方利用盛家的关系谋取资源,甚至让盛国桦认为,他的多情和滥情就是承了他这个当父亲的作风。”
“他把那些多情和滥情伪装得多好,就代表着他有多无情。”
说到这里,周希梓冷笑了声,“那么多女人,他从来都不把谁放在心上过。每一任女友,不管是合作到期、还是女方触犯到他逆鳞,他都是直接分手,冷漠到那些女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报复盛国桦的工具。”
桑岁紧紧地看着她,拧起秀眉:“你怎么知道这些?”
周希梓抿唇笑:“每年他母亲忌日,他都会前去墓前祭拜。那次他喝了很多酒,在墓前说了很多话,我恰巧听到了。”
这些话真真假假,桑岁无从考证。
但周希梓有句话说的没错。
盛以泽恨盛国桦,两人每次见面就吵架,甚至他多次表示过,琳姨的死跟盛国桦有关。
桑岁眯了眯眼:“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桑岁。”
周希梓直视她,“喜欢盛以泽,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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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岁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她坐在书桌前,昏黄的壁灯洒落,在她头顶窝成了一个光圈。
她望着那本小笔记本出神。
虽然她不知道周希梓跟她说那些出于什么目的,但她最后那句话确实让她乱了心绪。
她比谁都知道盛以泽就是个浪子,浪荡无情,谁都走不进他心里。
可她也比谁都知道,选择不喜欢他,是一件需要很多勇气去割舍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