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一千八百多年,四舍五入两千年,两千年大于一千年,那就是几千年。”
雁笙宁看着死鸭子嘴硬的子衿,竟有些想笑。
现偏题了的子衿立刻把话题拉回来道:“诶呀!你这孩子怎么喜欢抬杠呢?说你就听!我还能害你不成?”
“刚开学就不吃饭,看你三年怎么熬!不要还没到高考身体就……算了,不诅咒你,记得好好吃饭就是了!”
子衿突然就不说了,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似乎又开始困了,眼睛眯了起来,隐约有光。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雁笙宁先开口问道。
子衿:“我姥爷胃癌去世的。”
说这话时语气平淡,似乎无悲无喜,但是,就是平淡才感受出了伤感。
子衿平时说话的时候,语气总是微微上扬,就算是说倒霉事也能给人一种喜感,从未如此平淡过。
雁笙宁没有继续问下去了,看了吊瓶一眼,还剩小半瓶,就靠着椅子的背靠,继续闭目养神。
体育馆外,同学们的号子还是十分响亮,教官也扯着嘶哑的喉咙在烈日下喊着指令。
体育馆内,医生和护士姐姐们依旧忙碌,不停有人被背着或者抱着进来,也不断有人恢复之后出去。
除了交流的人声,风扇的呼呼声已经被习惯而忽略了,雁笙宁闭着眼,却在仔细辨别着各种声音。
雁笙宁尝试着辨认出身边之人均匀的呼吸声,可子衿的呼吸声很轻,挨着坐在一起也听不见。雁笙宁的手指动了动,他记得,子衿的手就在他的手旁边。
好像,也没自己之前想的那么讨厌这个人。
大概十分钟之后,雁笙宁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将近空了的吊瓶,推了推子衿。
果然没醒。
突然想起之前赵云龙在子衿耳边喊的那句“老师来了”
,雁笙宁微微一笑,轻轻踹了子衿一下。
“老师来了!”
秒醒,还带抖三抖的。
子衿瞬间就坐直了,吓得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又长长地呼了出来,转头一脸茫然地对雁笙宁说:“你没事干嘛吓人啊?”
雁笙宁:“走了,你点滴已经吊完了。”
“那么快?”
子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挂在上方的吊瓶,果然还剩一点点,再吊可能就血回流进瓶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