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许久没在京城夜游,但到底是从小长大的地方,她轻车熟路,直奔原来的阳春阁。经过修缮,阳春阁已经重新营业了。门口的姑娘还是那些,她眼熟,找来老鸨。
“我找雪儿姑娘。”
她拿出几张银票,拍在桌子上,老鸨见钱眼开,可却变不出雪儿来。
“公子,实不相瞒,雪儿失踪了。”
“大火之后,雪儿没再回来?”
老鸨嗯了一声,一脸惋惜:“实话跟您说吧,雪儿本就是自愿来此挂牌的,我也管不了她。”
乔姿蓉心中疑惑减轻了不少,果然雪儿从始至终的目的都是要引起关注。她明知此行找不到雪儿,但目的也算达成了一部分。她又对老鸨道:“那你和雪儿可有文书?总不能一切都是她随口一说吧?”
“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乔姿蓉陪着笑,解释道:“我实在爱慕雪儿,妈妈若有什么雪儿留下的东西,我想买下,一来留个纪念,二来嘛……”
她猥琐一笑,“也看看是什么地方培养了雪儿这样的人间尤物,我好再去寻一个。”
此言一出,老鸨看乔姿蓉的眼神都变了,有几分玩味还有些嫌弃。
“我留着左右也没用,公子等着。”
老鸨拿了银票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老鸨拿着一个包袱进来,放在了桌上。
“当初大火,东西都烧了,这都是后面库房里堆的东西,公子喜欢便都拿去吧。”
“多谢妈妈。”
乔姿蓉一摆手,老鸨要退下,她又叫住老鸨,“好酒好菜,也给上点,饿了。”
“好好好。”
老鸨笑着离开。
乔姿蓉翻开包袱,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一些用空了的胭脂水粉盒子,她找了又找,包袱里的确没什么东西有价值,她有些郁闷,把包袱随手一扔。包袱太过陈旧如此一扔便破了一道口子,乔姿蓉皱了皱眉,心想这老鸨向前想疯了,随便拿东西来搪塞自己,本以为不会全都是雪儿的,却没想到,没有一件是雪儿的。她摇了摇头,就在她想要放弃这条线索的时候,忽然现包袱裂开的口子,丝线的纹路有些眼熟。
她立即捡起包袱,拿帕子沾水擦了擦包袱上的尘土,这包袱有些年头,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来的花纹,经过她这么一擦,逐渐露出了原本的模样。包袱上的花纹是水流的形状,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种图案。
老鸨敲门,送来了酒菜,又顺手帮乔姿蓉把窗户关上了。
“公子,这几日降温,涌泉河上风太大了,可别冻着。”
乔姿蓉如醍醐灌顶,抓着老鸨的手阻止她关窗,老鸨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乔姿蓉朝外看去,涌泉河水奔流向前,生生不息,她想起来了!
“多谢妈妈。”
乔姿蓉松开手,拿上包袱转身跑了。酒菜一口未动,老鸨茫然地愣在原地,嘟囔了一句,“不吃你早说啊,浪费。”
那包袱上的流水花纹,她总算是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那跟涌泉河下夜市的帐篷花纹一模一样。若是雪儿姑娘跟涌泉河下的夜市有关系,那便都说得通了。为何她能够将乔子楚的画带去拍卖,为何还能拍出个天价让她名声大震,这一切的一切,是雪儿自导自演没错,可若没有这拍卖行的东家帮忙,她也办不成事。
如此一来,她虽然不知道高言许那日带影卫去拍卖行放火的目的,但她可以确定的是,高言许一定没有抓到雪儿。她立即狂奔回家,她绕到后院,打算从老地方翻墙回去。
她手脚并用爬上墙头,可原来这块堆放的柴火堆却已经不在这里了,想来是因为家中喜事,后院也收拾了一番。她挂在墙上,试了好几下,也没找到着力点。乔姿蓉无奈,只好纵身一跳,刚好落在了一块石头上,石头被她踩翻了,她不负众望崴脚了。乔姿蓉疼的咧嘴,心里埋怨这院子黑灯瞎火她实在看不清,也埋怨自己入宫这些日子循规蹈矩,生疏了爬墙的技术。
正欲走,一把匕横在了她的脖子前,她伸手推刀,被人一把抓住手腕,擒拿住了。她动弹不得,没能看到身后的人,却认出了这把匕来,她往后猛踢了一脚道:“乔子楚,你想挨打不成?!”
乔子楚听到乔姿蓉的声音,立即收回了匕,惊讶道:“二姐?你干嘛这副打扮?”
“我出去办了点事,你这个新郎官,在这里做什么?”
乔姿蓉也说出了心中疑惑。
“家中失窃,父亲叮嘱我不要引起宾客的注意,我追踪至此,却现了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