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宫里的睡莲,今儿一早全都开了,花瓣上沾着露珠,那娇艳欲滴的样子,实在讨人喜欢。万寿宫里的喜鹊站在房檐上,清脆的叫着。
宫中人人皆道,太后寿辰这日天降祥瑞,这是太后的福泽。
早早地各宫女眷也赶去万寿宫给太后庆贺,万寿宫的宴会是晚上开始,然而此时大家就坐在太后宫里,先给太后送上贺礼,陪着太后闲聊。
乔姿蓉这当仁不让的宠妃,自然也要表现一番。她升迁过快,原本是该遭人眼红,可现在宫里这几位,实在没一个能打的。但却有一个想跟她对打的,她顺着那股肃杀之气看过去,正是司徒怜雀。
司徒怜雀入宫许久,自命不凡的天之骄女,至今没混出名堂来,这在京城世家小姐的圈子里已经传遍了。乔姿蓉听姐姐说,司徒家其他女眷也不复当日的趾高气昂。唯独司徒怜雀还在强撑着,不想让人看轻了她。
十公主坐在太后的左侧,紧挨着就是乔姿蓉。十公主近来跟乔子楚感情又进了一步,跟乔姿蓉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娇羞的样子。十公主瞧见司徒怜雀的目光,也忍不住提醒乔姿蓉道:“二姐,听说司徒怜雀最近总往皇兄那跑。”
“许是她思念陛下。”
“她心思不纯,谁都知道皇兄和二姐的感情,她存心想破坏。”
乔姿蓉便笑了笑,抬眼一瞧,斜对面末位坐着的司徒怜雀刚好看过来,乔姿蓉便冲她点了下头,又跟十公主道:“公主,喜欢一人当信他,我相信陛下,就如同你相信子楚不会背叛你一样。”
提到乔子楚,十公主脸红了。乔姿蓉不再多言,她从心里希望十公主和子楚能好,可却仍然对十公主曾抛下子楚耿耿于怀,人有时候就是如此双标。
没一会儿,太监来报,八王爷来了。
若是在平日里,这一屋子嫔妃见八王爷实在不妥,但今日是太后寿辰,八王爷是太后养子,也就没那么多规矩了。
太监领着高天琪进来,高天琪撩开衣袍前襟,给太后请安,说了句吉祥话,太后连忙伸手扶他,十公主便站了起来,给高天琪让了个座位,十公主则是坐在了笑嫔原来的位置上。
乔姿蓉抬眼看了看高天琪,他今日穿着亲王的朝服,一身紫衣,料子因为是特制的,所以行动的时候,总感觉有黑色的沙在流动一样,甚是华丽,腰间束着玉带,衬得他身姿挺拔,腰细肩宽。在往上瞧,那张脸仍旧如第一世见面时那样惊讶,眼角的泪痣让他瞧着多情,眼睛里总像是有一层雾气。她瞥了一眼,他刚好眼睛扫过来,她索性一笑,高天琪好像没看见似的,转过头去端起茶碗来,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袖口漏出一截手腕来,虽然手腕很细,可却十分有力气,他押了一口茶,跟太后继续说话。
她似乎是听到后面不知是来自宫女还是嫔妃的惊叹声,大抵都是夸赞高天琪的样貌和才情。
“荣妃。”
太后忽然唤了乔姿蓉一声。
她堪堪回过神来,可是方才走神了,太后叫她干什么,她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又不好询问,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通传:“皇上驾到。”
因为高言许的到来,众人又是一番行礼,然后调换座位,最后高言许和皇后在太后一左一右,乔姿蓉仍旧坐在原位,高言许就在她旁边,而她对面坐着高天琪。
“听闻荣妃送了母后一块鸳鸯玉壁,十分罕见,可否让儿子一观?”
高言许问道。
太后听了却是兴致缺缺,倒是旁边的高天琪将话接了过去:“皇兄来得正是时候,母后方才就是想拿玉璧出来给大家瞧瞧,还在问荣妃是何处寻来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