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五格格。”
傅恒已经接到门房的知会了,弘昼的到来没有意外,反正这个抠门王爷经常来蹭饭,也习惯了,倒是没想到今天五格格出宫来了。
“傅恒大人。”
和柔盈盈的笑着打着招呼,顺便参观了下富察家的宅子,和皇宫的金碧辉煌很不同,小桥流水的倒有一种江南人家的风韵。
因为两位贵客的到来,瓜尔佳福晋又让厨子多做了些菜招待两人,饭桌上,和柔很无奈,这福康安和福长安两个小家伙怎么老是眼神闪烁的看着自己,也不好好吃饭,难不成自己比这饭菜还要好吃。
福隆安是满眼的笑意,阿玛之前已经告诉他了,皇上已经答应了这婚事了,连带大哥的事情也差不多成了,等过些日子老佛爷回来以后,皇上就会给予封号,到时候一起指婚,这心已经大半安稳了的福隆安现在一想到这小福喜以后就是自己的福晋了,心里就止不住的愉悦,眼睛可是灼热的看着过去。
福晋笑着看自己的三个儿子,这嫡子心思深,表面上看起来笑眯眯的,但是这主意可是大着,三儿子还是个爱闹腾的孩子,进了宫有时候和十二阿哥他们一起闹,真叫人担心,这小儿子也是个不安份的主,就算呆在府里跟着谙达学功夫也不能让他没力气,喝了口茶吃了些点心又开始想着掏树上的鸟窝了。
不过这儿子的心思她门儿清,二儿子这是心里高兴呢,老爷回来就说皇上答应了,只要等老佛爷回来这婚事也就成了,她也高兴,五格格可是宫里的宝,把老佛爷、皇上弄个那个高兴,而且又懂事,也会照顾弟弟妹妹,每一次进宫都看见别的小格格、小阿哥的要和她玩,这琴棋书画上也是样样精通,诗词上也比其他的女孩子强上不少,请说最近想要学洋文了,这样的公主他们家能够有幸尚主,真是烧了高香,得了大宠了。
含笑的看着一脸绯红,羞涩不已,只能垂着头小口吃东西的格格,真是看不出来是个那么受宠的公主呢,要是蒙古的那些格格说不定早就撂筷子不爽了吧。
“好好吃饭,这东西在你们眼皮子下面,不在别人脸上。”
这傅恒看着人家格格的脸越来越下来了,也是笑着提醒他们。
“嘿嘿,阿玛,我好久没见五姐了,我又没什么机会进宫,当然要好好看看啦。”
福康安拿着筷子,笑眯眯的继续边看和柔边吃饭,时不时的朝着二哥眨眨眼。
还小的福长安还是比较憨直的,听了傅恒的话,乖乖的低头吃饭了。
而福隆安煞有其事的夹了些菜放进和柔的碗里,诚恳的关心,“五格格不要光吃饭,我家厨子若是知道格格不喜欢他的手艺会自责的。”
嘭的一声,和柔的脸红的像个番茄一样,头抬起来,看着福隆安,也不知道改说什么了,明明很正常,怎么她就觉得那么的别扭呢。
好你个小子,弘昼看着一切笑眯了眼,这调戏人的招式可是不错啊,当着阿玛额娘的面这么正经,要不是看到他的眼神,还真当是普通的关心呢。
和柔被福隆安眼里直勾勾的柔情荡花了眼,仿佛里面有很多很多的星星,就这么闪亮亮的看着你,让你沉醉在其中,感受着起伏的波浪,晕晕的。
这顿饭和柔吃的可是坐立不安,这长辈们笑着看自己,她还可以当他们是慈爱的目光,两个小家伙笑着看自己也可以认为他们是喜欢她,可是这福隆安那直勾勾的眼神到底为何啊,有什么事情那么值得高兴,而且以前他可没那么明显哪。
和柔有些扭捏,你说哪一个从一夫一妻的社会到了一个一夫多妻,男权至上的时代的人能够那么轻易的就接受这样一种转变,虽说和柔这十五年看着后宫里人来人往,女人的一生就这么拴在一个男人身上,然后等有了自己的孩子又栓住了自己的儿子,周而复始,真是无可奈何却又惊心动魄。
宫里的娘娘勾心斗角的有多厉害,当年看《金枝欲孽》还以为只是编剧根据臆测夸大到底手法,可是真正到了这里才知道,这背后的勾当更是肮脏,自己小时候生了多少的病,背后查出来的巫蛊娃娃、草人、咒语什么的不在话下,小七他们那些阿哥才更加的可怜,这食物和茶水当中掺过多少东西都数不清了。
皇后的房里都能有这样的事,那么一个小小的嫔妃若是被人眼红了,那可是更加的防不胜防了,这宫里的女人都是可怜又可恨的人,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和柔自然知道真正进了宫就不只是为了一个男人了,主要还是为了那男人背后的东西。
而她这些年看多了,也明白自己这一辈子已经很幸运了,固伦公主,起码额附是不能随便纳妾,讨侧室的,除非自己做主,否则这额附不可能对自己不敬,能在男权社会里有这样的权利,和柔已经满足了。
她只是很彷徨,她之前一直只把福隆安当成表哥那般,没往其他地方想,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见到他会心悸,会脸热热的呢。
刚吃完饭,五叔要和傅恒大人谈事,和柔就先在园子里坐一会儿,刚开始福晋和两个小男生还陪着自己说说话,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几个人都走了,和柔自己也就起呆来。
这还没呆着就觉一道灼热的目光,一抬头果然看到笑的亲切的福隆安正轻柔的看着自己。
“二表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和柔差点惊呼,拿着绢帕一下拍到胸口,大眼睛更是瞪得圆圆的。
福隆安也来了一段时间了,额娘让人把自己叫来也不说是什么事,来了才现竟然就一个人坐在凉亭里,虽说是初夏了,但是凉风吹多了也不好,走进就看到这丫头竟然撑着脸着呆,连自己来了都不知道。
“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就过来陪你说会儿话,和亲王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和阿玛说。”
递过一件柔软的披风轻柔的帮着她穿好,看着严实了才放心。
不好意思被个男子照顾,还就这么肌肤相亲,其实,也只是不小心碰到手而已,不过和柔还是如同被热铁烫过一样一下子移开,这动作有些失礼,她不好意思的道歉。
“二表哥,那个,我手刚抽筋了。”
讪讪的笑了笑,找了个很奇怪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