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还是我的盈盈吗?”
左盈盈这一瞬间怔愣。
“那个说只要能够嫁给我,别无所求的盈盈。”
永康帝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左盈盈,有那么一瞬间左盈盈甚至想要低下头不敢再和这样的一双眼睛对视。
“你还是别无所求吗?”
左盈盈沉默了片刻,然后她听见自己回答。
“当然。只要能嫁给你,我就别无所求了。”
然后她听到了永康帝的回答。
“那我就依然还是你的岇哥哥。”
敏贵妃听到这话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她甚至有一瞬间都站不稳,身子就要往后跌倒。
永康帝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她。
然后,他看着自己抓住的那只带着华丽戒指和甲套的手,缓缓地、缓缓地松开了她。
再然后,敏贵妃回到了她自己的宫殿闭门不出。在谢珲忍不住去她的宫殿询问她关于舅舅的这次事情的时候,敏贵妃的神情无比坚定。
“珲儿,我相信你的大舅。他是有野心的,但无论他再怎么有野心也绝对不会通敌叛国的。所以这次的事情你不要掺和进来,你也不要担心。陛下,他很快就会把事情给调查清楚的,到了那个时候左家就还是大晟朝最荣耀的家族!”
“所以珲儿,咱们等着就好。咱们没有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我等着岇哥哥过来给我道歉的那一天。”
然而谢珲却并不如敏贵妃如此的相信和镇定。
母妃身处深宫中,又一直是最接近父皇的人,无论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还是为了许多事情和计划的周全性,她有太多的事情不知道、有很多的计划都没有参加。
因此她当然不知道大舅舅曾经做过些什么事情、当然不知道那张一直挂在柳尚书书房的那幅画有多么的可怕。
谁能够想到柳尚书竟然会把这么重要的证据和信息,给封存在一幅画内呢?!
而一旦陛下看出了那幅画中的猫腻,怕是整个西北、甚至是大晟朝都会因此而发生可怕的动乱。
但这些谢珲是不能够告诉敏贵妃的,大舅舅三令五申的告诉他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再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他的母妃。
反正,大舅舅做的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他好。而且只要等到他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的宝座,他自然会跟母亲解释清楚这之间所有的一切的。想必到那个时候,母亲就会接受很多事情了。
可是计划却远没有变化来得快。
之前左峰启在听到柳尚书一家频繁被盗的时候,心中就有了隐忧,他甚至还专门派人到了柳尚书的家询问是否需要帮忙守卫。
他当然不关心柳同文那个老匹夫府上的财务有没有被盗、或者人身安全有没有收到威胁。他只是担心柳同文和他商量的事情的相关可以作为证据的字条或者其他的东西。
若是那个老奸巨猾的老东西非不相信他,他也不至于会留下那么多的证据。
但到最后,左大将军府还是和柳尚书府联手了。因为柳尚书再三保证他绝对不会乱说乱写什么,而柳尚书的文人弟子遍布天下各处,对于他们来说还有很大的用处,于是左府和就读变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他们互相戒备着对方,却又要无时无刻的依靠着对方。
从前谢珲还觉得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绝对不可能在一息之中被人整的倾家荡产、再也爬不起来。他认为他们是自己最强大的助力,他们就像是两棵树,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的帮助自己,他们是绝对不会倒下的。
而他们不倒,自己也不倒。
然而在今日朝堂上看到的、听到了那些话语,却让他头一次有了“树倒胡孙散”
的极度的愤怒和惊慌的感觉。
无论如何这件案子都不能扯上他大舅舅,哪怕最终要壮士断腕牺牲掉了柳尚书一系的人,他都要保住他的大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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