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杏儿笑道,“我把这花样用这些小格子分解出来,再描上不同的颜色,这样绣的时候就容易了……”
喜鹊听的一脸懵,稀奇道,“绣花跟小格子有什么关系?”
田杏儿笑笑,没回答她,把一朵牡丹花分解成了数千个密密麻麻的小格子。
毛太粗,她就用厨房烧黑的炭,没有染色的颜料,她就用深浅不同的墨色来代替!
没错,田杏儿打算上手的是十字绣!
十字绣是最容易的一种绣法,只要有专用的十字格布,把图案用经纬交织的方法绘出来,任何人都能原模原样的绣出来。
她没有十字格布,只能自己绘制。
这可是个大工程,将图案都分解开,容不得一点差错!
她仅绘制,就花了四天多的功夫。
田杏儿忙着埋头绘图,倒没注意前院另一股“暗潮汹涌”
!
那日月娥被罚后,好几日没再出现在书房门口。
等再次出现时,她就像换了个模样似的,穿着一身做的青裙,宽袍长袖,腰间束的细细的。
脸庞涂的瓷白,嘴唇红艳,眉眼画的极长,额间一缕丝垂下,走动间,青裙袅袅,十分婀娜多姿。
田杏儿不得不承认,十七八岁无丑女。
月娥本肤色微黑,容貌寻常,平日再打扮也不起眼。
但这几天也不知道从哪学来了这化妆的法子,这么一弄,还颇有了几分姿色。
她不再极力往裴通跟前凑,却常常出现在他必经的路上。
或扫花,或给老太太送东西,总是不经意,就能“撞见”
裴通。
只可惜裴鸿就要参加府试了,裴通这几天正加紧看顾他的功课,根本注意不到其他。
月娥就像抛媚眼给瞎子看,等了几日,她终于耐不住了,让母亲去后院求了裴老太太。
裴老太太因着子嗣的问题,并不反对裴通多纳人,直接把儿子叫了过来,让他把月娥抬了房。
然而裴通对月娥一点都不感冒,当即就拒绝了。
还直言道,“母亲,儿子这把年纪,已歇了再添人的心思,身边有惠娘一人即可!”
这话一出,把裴老太太和贺家母女气了个够呛。
裴老太太怒不择言道,“你不添人,如何给家里开枝散叶?”
裴通径直道,“传宗接代,咱家已有了鸿儿,他再过两年就该娶妻了,到时候母亲该抱孙子了。女儿有燕儿和娇儿两个,如今又添了杏儿,咱家并不缺人!”
裴老太太都快要被儿子气死了。
但她素知裴通就是一根筋,早年丧妻,裴老太太劝了他多少次,他都不肯再娶。
后来遇到了胡娘子才松了口!
如今他不愿意,强绑着他都不可能再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