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谷的股价在跌啊。”
“会跌就会涨上来。正谷到今天,人为因素大得很。”
谷雨未拿着水,想了一想,“你的意思是,正谷发那样一个年报,是故意的?”
展一鹏叹了口气,“我也是只猜测。我们不是协议方,我们当然不知道具体内容。况且,我们也不清楚,他们中间到底做了哪样的谈判。”
“谁能清楚?”
“不是谷维天,就是谷维春。”
“可谷维春都这样了!”
“所以,越发看不清。真的。”
他顿了顿,“鹿鸣忽然插了进来,看不清了。”
“他?”
屋里静默,谷雨未的思绪理不出来。
“其实,我也很纳闷,他代表着谁的利益。”
“什么意思?”
“眼前这个样子,他如果不是代表你们三方面的利益,那就是,他代表自己的利益。”
谷雨未紧紧地捏着杯子,“他不是和谷维春一路?”
展一鹏摇头,“难说。也许会。就眼前的情况来看,最佳方案恰巧是由鹿鸣接过正谷,他对这个行业熟,对国内的情况也行,既不会有太大的政策限制,也能维持稳定。”
谷雨未的后背绷紧,“真的?”
展一鹏看她一脸紧张,“说不上。我说不好。股价一打再打,一低再低,二级市场上的收购价已很低了。虽然只占全部股本数的38,但也不是太少。控不了股,但也有很大的谈判余地。”
谷雨未说不出话来。
“雨未?”
“你放心,我没事。明年我会申请美国的大学,再去读一个博士,然后——”
她停了停,“就离开。”
展一鹏的眼睛亮了,“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展一鹏笑容满面:“那就好。这才对,雨未,这才对。”
谷雨未软软地靠在沙发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算了,出去吃饭吧。”
她忽然说。
展一鹏吃惊,“现在?”
“怎么了?难道你还想在家吃?”
展一鹏有些迟疑,“你的身体能行?”
“没事,”
谷雨未不以为然,“年轻,也没有什么大病。送行饭,总得像点模样。”
然后,她半开玩笑地说,“我懒得做饭。我给你送行,总不能再让你做饭。”
展一鹏展颜,“行,随你便。”
天气很好,暑气已经消退。凉凉的夜风吹到脸上,既清醒又舒服,吹得她脸上有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