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德何能?
最后看了眼无沉,玉晚捂着脸背过身去,再无颜面对这个大善人。
无沉看着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道:“怎么?”
玉晚没吭声。
无沉却想了想,明白了。
她在害羞。
他眸中漾开点细微的笑意。
情知这种时候,旁人说再多也无用,只能她自己开解自己,无沉便也不催她,安静地等。
果不其然,等了片刻,她磨磨蹭蹭地转过来,神情暗藏忸怩。
其实此刻的玉晚又何止忸怩。
刚才那段自我唾弃和自我劝诫的时间里,她给自己打了一次又一次的气,几乎是用尽此生全部的勇气才能再面对无沉。
就这样,她也没敢看他,只吞吞吐吐道:“那日,那日是我失态。”
她低着头,十分沉痛地道:“我也没料到修太上忘情会出现那种状况……总之,我要是给你造成什么困扰……”
玉晚说不下去了。
她恨不能回到几天前,将那个胆大包天肆无忌惮的自己揍晕。
她绝对是脑子抽了才那么口无遮……
“没有困扰。”
……遮、遮、遮不下去了。
玉晚愣住。
抬头看无沉,就见他望过来,道:“你当时在生病,行为举止不受控制,我并未放在心上。”
他道,“你也不要太过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
她不仅超出她和他之间既定的那条界限,她还强迫他占了他便宜——
假若她不喜欢他,这便宜占也就占了,她可能还得嫌弃。可问题是她喜欢他,所以她是对他很愧疚没错,但同时她也有点窃喜,她终于跟他有了更近一步的接触。
所以她只会很在意,特别在意,一直在意,可能要到下次再有类似的接触,她才能不继续在意吧?
玉晚想着,表情更沉痛了。
——她完全没发现真要论起谁占谁便宜的话,她才是被占最多的那个。
但她压根没想到这点,便说:“可我那天那么任性……”
“没有。”
无沉微微笑了,“我倒觉得,那天的你很可爱。”
“……”
玉晚又没吭声了。
心跳一瞬变得快极,那头小鹿又开始发癫。小鹿的主人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住,再度背过身去。
“照晚?”
“别理我,”
她闷闷道,“让我自己冷静一会儿。”
“好。”
然而没等无沉离开给她足够的空间,就见她又转回来,表情比刚才更忸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