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舟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我。”
南溪怼道:“难道不是吗?”
江辞舟犹豫一下,道:“我确实是有自己的想法,但我说了,你就会答应?”
南溪轻笑,眼里全是了然的意味,“你不说,怎么会知道我不答应?”
她说着眸光一动,又问,“莫非,你想劝我就此作罢?”
江辞舟点头,“热症一事已经结束,你与其做无意义的坚持,不如即刻动身回京,为你翻案正名,如此才是正事。”
南溪又笑,“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答应就此作罢,你便与我言和,你曾说过的话全当作废?”
江辞舟刚要点头,但很快又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
他连声道:“我从未想过要把这两个联系在一起,你怎么想我,我无所谓,但你最好想清楚,你最初的目的是什么,来清平县的目的又是什么。”
南溪面上依旧带着笑,“我当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了。”
“嗯,我想了一下,觉得你说得对,眼下大人已经给了百姓一个交代,疯子的话又不能信,所以,我决定,清平县我不待了。”
江辞舟愣住,南溪的转变未免太快了吧!
南溪见他这般,不禁失笑,“你为何是这副样子?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就此罢休的吗?”
江辞舟这才回神,“我是在很认真说这件事。”
“我也是认真的。”
南溪认真回道:“我当初本就是为一战成名而留下,现在名声有了,等我回京都翻案时,便会有不少百姓愿意为我证明我医术不虚,再加上刘大力的证词,我想这些为我翻案已经足够。”
“所以,眼下我的目的已经达成,我为何还要留下,为已经敲定的事情白费精力?”
江辞舟语塞,南溪说这话时掷地有声,没有半分敷衍和嘲意,看样子,她这次确实是认真的。
他忍不住恍惚,看来,那些想了好久的劝解都不必再说了。
江辞舟倏忽一笑,连声应好。
“你能这么想当然最好,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咱们便一起回京都。”
南溪讶异,“你在清平县能有什么事?”
江辞舟随口回道:“一些小事。”
南溪点头,“好,我等你。”
江辞舟一脸讶异,问道:“你愿意与我同行?”
南溪失笑,“有顺风车我为何不坐?”
江辞舟:“……也是。”
他心里忍不住泛起嘀咕:奇怪,南溪竟不拒绝与他同行?
如果说,她是心怀冤案一事才不得不妥协,才决定动身回京,那么愿意与他同行又是怎么回事?
江辞舟记得,那日在公堂上南溪看他的眼神,冷漠也犀利,好一副誓死不再来往的模样。
之后,南溪对江辞舟虽有说话,但言语间尚有抵触之意,显然不想和他来往太近。
江辞舟也知道,刚刚在马车上,若不是他那句“等回家再说”
勾起南溪的兴趣,她是不会安分地坐车回去的。
所以,南溪没道理这么快转变态度,对他不再倔强,不再刨根问底,而是展现出一副乖顺的模样,等他一道回京。
事出反常必有妖,江辞舟忍不住深思,莫非,她爽快表示不再追查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