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视线似有若无的瞄了一眼被子的后半段。
沈纵脑袋一嗡,想也不想的把枕头砸了出去,气的粗声粗气:“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沈虚眨了眨眼睛,反问了一句,桃花眼分外无辜。
沈纵气结。
“好好,是二哥错了。”
沈虚见小弟气鼓鼓的模样,也不再逗他,说出正事:“大哥做了宵夜,让我们下去吃。”
“度快点,是你爱吃的鲜虾小馄饨。”
说完就离开了。
“知道了。”
沈纵下床之后,拿起手机就走。
另一边,谢沉渊望着枕旁的漂亮糖果,还是拿了起来。
彩色的糖纸一剥开,室内就多了一丝陌生的气味,比花香清甜,比果香浓郁,淡粉色的圆溜溜糖果也不知是怎么做的,有点像粉琉璃。
谢沉渊抿了抿唇,盯着掌心里的草莓糖,神情微困惑又带着一丝好奇,这个草莓糖真的这么好吃吗?
他从出生就居在落雪峰,很少外出,幼年的时候有一个哑仆照顾自己生活起居,后来年纪稍长,他就独自一人生活了。
落雪峰的灵气可供他修炼,也可供他饱腹,所以对待口舌之欲上,心思更是淡了几分。
那次尝雪还是小时候的事。
哑仆用苍老的手捧着雪送到自己面前,无声的叫他尝雪,他指尖沾了一点吃了,晶莹剔透的雪吃到嘴巴里没有什么味道,但是极寒,冻的他生了一场病,后来,哑仆没过几年就走了。
但是哑仆那双混浊眼睛里的泪水却时不时的出现在他幼年的梦中,枯老的手指冻的通红不停在雪地上比划着什么。
难得回想了一下以前,谢沉渊回神之后,他望着草莓糖,将它吃进了嘴里。
奇妙的甜味混合着香气在舌尖处蔓延开,而后流入喉咙,肺腑,心脏。
从糖入口谢沉渊就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愉悦感,他微眯着眼眸,舌尖甜意浓郁,那股巨大的愉悦甚至盖过了他的心疾,充斥着他的身体。
不过须臾,他的病就作了,浓烈的喜悦情绪增进一层,心疾的痛楚就剧痛一次,似乎甜意越浓,心疾作的也愈厉害。
喉间不再是以往的干涩裂痛,而是腥甜无比。
谢沉渊捂着心口,猛地咳了一口血出来,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雪色云锦,湿透了被褥,有温热的血液顺着指尖流淌,滴滴没入亵衣领口。
明明应该是撕心裂肺般的极致痛楚,可是,谢沉渊却觉得畅快淋漓,凝结在心口的郁气似乎随着血咳了出去。
他咳着血,口腔里的糖混合着腥甜随着喉咙再次进入到他的体内。
而后,心疾反复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