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就砸你们,砸死你们才好。”
疯婆子站在路边的小道上,疯疯癫癫的拿起石头就乱砸,气的抬轿的村民破口大骂,不少人的额头被砸了好几个肿包。
“砸死你们,砸死你们,你们该死,该死!”
疯婆子声音怨毒,她的眼睛看不见,凭着那些叫骂声定位,骂的越凶,她越高兴,槁枯的脸上都是疯狂的恨意,又笑又骂。
“你们几个,把她拖回去。”
村长不耐烦的让后面几个村民把疯婆子赶走。
过了好一会谢沉渊还能听见身后含糊不清的咒骂声中夹杂着那小女儿的小名,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现那个疯婆定定的站在原地,娶亲的队伍重喧嚣热闹起来,而她早已瞎掉的眼睛里突然流出了两滴血泪,触目惊心。
“阿弥陀佛。”
抱歉大师平静的说道,也不知在说给谁听的。
谢沉渊转过头望着前方的浓雾,闻到了腐朽的死亡味道。
送亲的队伍独自行走在山间小道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如果不是周围静谧阴森的环境,倒也算是一个热闹的婚礼。
红红的喜轿上抬着嫁妇,村民们自从出了村口,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配合着他们诡异的妆容,让马车里的沈纵打了个寒噤。
恋爱游戏变成了惊悚游戏,他有点承受不来。
穿过弯曲如蛇的山间小道,再步行半个小时左右,这只送亲的队伍终于在一条小河前停住了。
漆黑的河水波澜起伏,宛若水墨晕染,上方搭了一个简易的木桥,延伸到了前方一望无际的浓雾里。
锣鼓唢呐声也消了个干净。
村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王虎适时的拿出瓦罐送到他面前。
曼血罗叶呈暗红色,长条状,有异腥味,足有七根。
老村长拿出匕在手上狠狠一划,血滴入瓦罐内,曼血罗如同活物一般动了起来,瞬间长成了藤蔓粗细。
老村长抱着瓦罐,将其抛入黑水河内,然后跪趴在地磕头。
“山神大人,您的信徒已经奉上了祭品,请您笑纳。”
曼血罗带着流淌着契约之人的鲜血,随着河水涌入深处。
没过多久河水翻涌,巨浪滔天。
“娘请下轿。”
沈纵急忙把红盖头盖好,然后下了轿,他只能看见脚下这一亩三分地,河水打湿了他的嫁裙,湿答答的,沾了水的裙角出又冷又腥的怪味。
谢沉渊三人也被赶到了桥上。
村民们站在桥边,用砍刀砍断了桥头。
木桥被河水冲击的晃了起来。
沈纵暗骂了一句,连忙拎着累赘的裙角朝前面跑了十几步抓住了木桥桥栏。
浓雾中,有幽绿色的火焰燃起,这仿佛是一个信号,停留在岸边的村民立刻抬着轿子走了。
“我还以为他们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