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初打住了她的话头:“那追我的那么多,我还都得记得?”
“……”
说的也是。
于是,陶染略过了闻姿的介绍,反正也不是多重要。
她低下头,看着地面上斜斜的两个人的影子,她带着的帽子顶被路灯投出一个尖尖的角。
吸口气,鼓足了勇气说:“她说的那件事,我坦白从宽,你不要生气。”
“我不气,”
贺南初继续自若地给她理帽子,打断她:“因为,我压根不想听。”
他指了下道说:“来,走这边。
陶染很意外贺南初这个态度,他竟然对自己要说的事半点好奇都没有。
陶染心不在焉地跟在后边,猜测着他的心思。
夜色拉长他的影子。
是在生闷气?
还是过于气愤,不想听下文?
看起来好像也没有生气。
“嘶——”
轮胎划地面的刺耳声音。
“喂!美女,不要命吗?!”
极大火气地咒骂声。
身后一身明黄色外卖服的小哥不耐烦地朝陶染喊。
“抱歉抱歉,”
贺南初赶紧伸手拉了她一把:“你走这边,看路。”
陶染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脚下7cm的高跟鞋一崴。
“现在外卖员开得多块,你又不是不知道。过年被撞一下,你怕是来年整个一月都要躺着,然后好让我伺候你?”
陶染的手被整个攥在贺南初的手里。
听着他一句句凶巴巴的关怀。
虽然,每走一步,脚腕有些疼,也觉得还在忍受范围内。
只是今天实在不该穿高跟鞋,在酒吧就被人拽了把,崴了下脚。
这会,又雪上加霜。
她的步子越来越慢。
贺南初察觉到异常,顿住,指着她问:“你这脚怎么了?”
“没,刚崴了下。我们休息下,就能好。”
陶染晃晃脚腕,示意自己没事。
贺南初松开攥着她的手,在她面前蹲下:“马上就能好?木偶吗?”
陶染把脚朝后缩了缩,朝他示意:“我真没事。”
贺南初看着她那尖尖的高跟鞋,皱眉:“刚崴的?”
陶染含糊地应了声。
贺南初转了个身,指指背:“你上来,我背你。”
跨年的大学街在午夜依然川流不息。
阑珊灯火中,一对对情侣揽着肩背走在路上。
陶染拍了下眼前宽厚的背脊,觉得有些难为情,她推辞:“不用了,真不疼。”
“果然是想卧床不起,让我天天在家伺候你。”
他指指自己的背,又说了一遍:“赶紧上来。”
“……”
陶染纠结了下,觉得要是硬走说不好真的要去医院。
她识相地爬上去,小声嘀咕:“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