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子居的来信,确实是给陈家当头棒喝。
但如今,陈夫人如此直白在所有人面前揭陈家的短,在他而言,着实有些过了。
“难道她有什么话说错了吗?”
陈瀚书反驳他,目光微冷,转而说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这上联谁可对得?”
语落,四下皆静。
陈瀚书的脸更冷了几分,只听得二爷沉声说了一句“我们对不上,但子溢不一定……”
子溢前两年被庆文先生收做徒弟,一直在外求学,如今并不在柳城。
对于子溢的才识,二爷是有信心的。
陈瀚书却睨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如果他能对上,他早就对上了……”
他说的是叶桑对上的那副上联。
语落,二爷脸上抹过一丝尴尬,顿然无言以对。
这件事情左右都谈不出个所以然,除非能对上叶桑的下联,不然,陈家只能等着狠狠地被打脸。
末了,陈瀚书也不想继续在这话题纠缠下去,只道“如若子溢对不上那上联,到时派人去容城一趟,将那上联买下来。”
这个说法得到了众人一致赞同,唯有陈夫人拧眉,却并未出声反对。
若是能买下来,就成了陈家的了。
其他事情,一切好说。
直到众人散去,陈夫人骤然才起身,转而看向自己的相公,愤愤怒道“你以为子居写信回来是为了什么!买上联?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如果不是想要惊醒陈家上下,子居何至于写这封信?何至于让自己丢脸?
而如今,陈家在做什么?非但没有幡然醒悟,反而比之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夫人气盛,想到刚才他们做下的决定,眸里尽是火光。
陈瀚书则是抿唇,见她大怒,缓缓起身,冷道“从里面腐朽的东西,你觉得惊醒有用?”
陈夫人一顿,一时间失语,随即便听到他说道“陈家已经从里子开始坏了,是我无能。子居是未来家主,我将希望托付在他身上。如今,这已然是对陈家最有利的办法,我作为家主,大事都要从目前的状况出……”
他说的缓慢,那双老眼里精光奕奕,如同当年的精睿。
看他的神情,陈夫人浑身一颤,筱地竟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如果叶桑不愿意,陈家又如何自处?”
她颤着声音,问道,心里却仿佛已经有了答案
闻言,陈瀚书转过头看向她,见她美眸里尽是惊惧,眼底的冷意化暖,轻轻将她拉进怀里,安抚着她的情绪,嘴里的话却是冷到彻骨,隐约可见几分杀意“如果她不愿意,又能怎么样?陈家的门楣容不得她来毁……”
语落,陈夫人的脸色渐渐白了……
……
不过几日,宫里又出了事。
先是皇上在德妃的殿内用膳出现腹泻,最后揪出御膳房里的一个伙夫下毒,由此,却接连查到,宫内几个妃子昔日做下的害事。
圣上大怒,斩杀了不少人。
一时间,宫里,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