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渔回屋了,顾渊这才拍了拍高大奎的背。
“你先回去吧,我们俩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处理的,至于你……总长那边怎么说,就按照他说的办吧!”
高大奎无奈地看着顾渊。
“渊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回家就跟我爹娘说,让他们压着凤云过来道歉,你可千万要留住嫂子啊!
总长说了,要是你的媳妇跑了,那我……那我就回不去咱们部队了。”
顾渊笑骂道,“滚一边去,那不是正合你意了么!你爹娘一直都在担心你在部队有危险,复原了还能落个工作,多好!”
高大奎真是欲哭无泪啊!
可是顾渊油盐不进,他只能把求救的目光转移到姚琴身上。
“婶子,您就行行好,帮我求求渊哥吧!我是真的不能离开他啊!你一向最疼我了,是吧!”
姚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是啊,我就说平时对你太好了,才让你们高家觉得我们家好欺负是吧?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媳妇,就让你们家这么给弄没了!
还有你那个心高气傲的妹妹,真的是要心机有心机,要手段有手段啊!
我们顾家高攀不起,我看啊,还是趁早断了联系的好,免得以后我们老四好不容易把媳妇留住了,回头就被你妹妹给气跑了。”
姚琴的声音不小,不光院子里的几个儿子、儿媳听见了,就连屋里的江池渔也听见了。
其实,该道歉的也道歉了,该报复回去的也报复回去了,这会江池渔已经不生气了,毕竟她当时也就是一时气愤,真要让她去劳改那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可是顾渊没开口,她也不会主动去说这个事情。
高大奎一听姚琴的话,眼泪当时就下来了,他知道顾婶子已经去过他们家了,可是这会还没消气,怕是因为江池渔那还没松口。
高大奎知道再这么杵着也是于事无补,赶紧往家跑去想办法去了。
许春花看人都走了,也没什么热闹可以看了,她那嘴贱的老毛病又犯了。
“顾海,你看着没?还得是我们这乡下的媳妇老实啊!你看看人家江知青,这还没过门呢,就把家里折腾得鸡飞狗跳的。
这要是以后真跟老四结了婚,还不知道怎么作呢!
盼娣,你看着没?人家江知青今天从市里回来的时候,又拿回来不少好吃的呢!这一天天的不用干活,穿的花枝招展的就知道花钱。
这同样是人,咋就差距这么大呢?”
王盼娣不敢像许春花一样大声嚷嚷,看了一眼她婆婆才小声嘟囔道:“反正俺家没有那样的闺女。”
顾渊的脸色冷了下来,平时他懒得跟嫂子们计较,反正他在家也呆不了几天。
可是现在说江池渔就不一样了,别说现在还没结婚,就算是结了婚,他也不能让人家姑娘跟着他一起受这个气。
“二嫂、三嫂,江池渔她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她不去上工是我同意的,她喜欢买什么我也愿意让她买,咱们已经分家了,我觉得你们过好自己家的日子就行了。
至于我们家,还请各位嫂子少关注一些,江池渔不喜欢听,我也不喜欢。”
王盼娣被吓得赶紧跑回自己屋里,许春花闹了个没脸,也嘟嘟囔囔地回屋了,姚琴没好气地瞪了顾渊一眼,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原本要跟媳妇同住一屋的想法只能搁置了。
高大奎这边跑回家就看到他爹、他娘、他妹妹三个人都呆呆地坐在堂屋里呢。
看到高大奎回来了,大奎娘的眼里闪现出了希望,“儿啊,咋样?你是从顾家回来的吧?那顾渊怎么说?”
高大奎有气无力的坐在炕上。
“能咋说啊,人家到手的媳妇没了,我还能赔给他一个是咋滴!
我给我们总长都打过电话了根本就没用,总长说了,如果江池渔不能嫁给我们团长,那我跟团长就都不用回去了。”
大奎爹是个老实的庄稼人,也没有什么法子,无奈地挠了挠头。
“这都是命啊!肖想了不该肖想的东西,这都是咱们的报应,咱们家以后……还是本本分分的种地吧!我看也挺好的。”
高大奎吓得一个激灵,“爹,这话可不兴说啊,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了再去革委会举报你,那革委会的副主任可还没走远呢。
我渊哥那是命好,有江知青护着,咱家有啥啊?”
大奎爹说完也后悔了,可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咋办了,大奎娘一听革委会副主任都来了,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完啦!这下子全完了!
那顾老四可是姚琴的宝贝,要是因为咱们家闺女出了事,以后咱们家还想在村里安稳的过日子?想都不要想了。”
高凤云的眼睛都哭肿了,她也很后悔啊!
怎么就一时气不过,非要跟江池渔杠上了呢,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
“哥,咱们一家人去求江知青,她肯定会原谅我们的,只要她松了口,咱们家就都没事了,渊哥也会没事的,对吧?”
高大奎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啊!可是现在江知青不松口,她说不嫁谁敢把人家咋滴啊,人家有个当厂长的爹,还有个部队里的战神舅舅。
别说下乡不干活了,就是去了农场劳改,人家不想干活那也可以的。”
高凤云哭得越厉害了,“哥,不管咋滴咱们得试一试啊,都是我的错,我去给她磕头下跪总好过啥也不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