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理一理才能跟这小崽子好好说清楚。
梁郁看着时容与,气氛就这么沉默了下来,他的心也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他就不应该说出来,把这件事捅破了,师兄不高兴,他也……难受。
良久,他缓缓开口:“我不会把这件事……”
“闭嘴。”
时容与打断了他。
梁郁看着对方面色不虞,连忙闭上了嘴。
时容与平复了一下如此荒谬的信息冲击,想了想,又忍不住被气笑了。
他忽的朝着梁郁走去,梁郁愣了愣,本来没动,只是见对方没有停下的意思,顺着时容与的步子往后退,直到撞到了床沿才停下。
时容与离他很近,近到吐息都能直接喷在脸上,让他觉得燥热。
时容与故意道:“你要不要猜猜看,若是现在我受了惊,会不会扑到你怀里?”
梁郁闻言,愣在原地:“什么?”
下一秒,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梁郁心中一惊,猛的朝门口望去,只是刚转移了视线,身上忽的一种,整个人都朝后倒了下去。
身后就是客栈里不太柔软的木板床,他带着时容与的重量砸在刚铺好的被褥间,而时容与正好趴在他的胸口处,像一只小猫似的,温热的体温相互纠缠,对方在一捧雪色中抬起乌黑的脑袋,发丝有些凌乱,将往日的那份清冷消减,竟生出些许可爱来。
他的师兄,好可爱。
时间仿佛在一刹那静止,梁郁听到了极为剧烈的心跳声。
他一时分不清,是他的心跳的那么快,还是他师兄的,只觉得一下一下,令他的胸膛发疼、发麻。
时容与低低笑了一声:“你看,若是此刻有人闯进来,明日就该传你我要结为道侣了。”
梁郁的呼吸猛的一滞。
他和师兄,结为道侣?
梁郁不由得攥紧了身下的被褥,仅仅这四个字,便让他的气息乱到了极点。
时容与见梁郁不说话,无奈轻叹:“你就是太闲了,成天也不知在乱想些什么。”
梁郁到这会儿,唇角才不由自主的一点一点挑了起来,最终压都压不回去。
师兄并不喜欢师尊,昨晚只是他误会了。
他清楚这一点之后,心头的狂喜几乎要将他淹没:“嗯,我错了,师兄。”
时容与闻言,不仅失笑。
小崽子,好哄得很。
“知道了错了就好,下次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他翻了个身,从梁郁胸口下来,躺在了床榻的另一边。
梁郁的胸前蓦地一空,心也跟着空了空,他讪讪道:“我其实没有生气,我只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