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人能解答他的疑惑,他被人抱了起来,那人身上全是魔气,如同烈火灼烧他的身躯,可他躲不开,只能忍着,任由那人将他抱在怀里,离开魔宫大殿。
梁郁看着欲魔抱着人离开的身影,双手紧紧捏成了拳。
不知为何,他总是会将时容与看成他师兄,师兄在的时候如是,如今师兄死了,他还如是。
可时容与怎么配和他师兄如此相像?
他师兄就死在他的怀里,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他却频频将另一个人看成师兄,他究竟在做什么,想什么?!
梁郁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师兄,对不起……”
药魔看着梁郁突然发疯,生怕这人不仅把她的黄金蟒切成两半,等会还把她也切成两半,于是跟上欲魔:“等等我,我也去!”
“你把他扔到蛇窟去吧,那里全是剧毒无比的蛇,咬上一口疼半个月呢,这要是全身上下咬个遍,以后见到蛇都得跪下喊爹!”
“对了对了,我那蛇窟里还有淫蛇,要不要试试,我很期待看到清冷无情的怀瑾仙尊被淫蛇纠缠得□□的模样,一定好看极了!”
“或者……我还有更花的,我那里什么宝贝都有,快快快。”
梁郁将药魔的话尽数听入耳中,他转身回了寝宫,可不知怎的,那些话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些?为什么要去想时容与会被如何对待?那个虚伪小人,活该承受这世间一切的折磨,千百倍的痛苦都尝尽了,将原本那些可笑的自尊都碾碎,才配去地下见他师兄。
可他脑海里,不知为何,蹦出了师兄在韶华的生辰那日喝醉的模样,他也曾幻化成蛟龙,缠在师兄的身上,手腕上,脚腕上,只想对方身上的每一处都被他紧紧缠绕。
师兄当时的表情分外好看,微红着的脸和轻声的呢喃,让他舍不得放开,于是他大着胆子缠着对方缠了一夜,醒来才找了个借口。
可是……这和时容与有什么关系?他究竟在担心什么?顾虑什么?!
梁郁一抬头,看到了铜镜中的自己,惨白的脸,阴沉的神情,充红的眼睛,和地狱的恶鬼,毫无分别。
他又想起时容与唤他“阿郁”
,时容与以前从来不这么叫他,都是直呼名字,叫他梁郁,真的是因为求饶吗?若是虽然,为何再那之后,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阿郁……”
梁郁陡然睁开双眼,明明镜子里仍旧是他那张阴沉的脸,可偏偏,他听到的却是他师兄在喊他。
幻觉吗……?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慌成这样?
梁郁不明白,但身影还是消失在了原地,朝着蛇窟而去。
蛇窟。
魔宫中有一处地域是专属于药魔的地方,药魔平日里不爱干别的,就喜欢搞一些奇怪的东西——她虽然叫药魔,擅长的却是蛊和毒,她住的地方一瓶子一瓶子全是毒药,瓶子上甚至连个标注都没有,药魔摆明了没给任何一个来她住处的人留活路。
没标注是什么毒,意味着,她也找不出来对应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