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霁临讥诮地弯了弯唇角:“我对殿下亦是赤忱之心日月可鉴。”
“既然殿下相邀,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
沈霁临目光落在被郑晚瑶微微攥住的手腕上,但见少女手掌温润,指甲也是极漂亮的藕粉色,那是一双从未干过粗活的纤纤玉手。
而他的手则是年年冻疮复发,实在丑陋狰狞。
可如今初春时节分明不再有冻伤,沈霁临却觉得被她攥住的地方,依旧微微带着痒意,像是经年不化的暗疮又在溃烂。
明明都是出身贵胄,然而如今身份地位却天差地别。
沈霁临嗓音低哑,眼眸好似深潭:“正好叫殿下也看看我的一片心意。”
他自然知道郑晚瑶明摆着在怀疑,如今只有跟着去后山才能打消她的顾虑,沈霁临向来如同疯狗追逐猎物,所以如今哪怕以自身为局,也要引诱郑晚瑶如他一般尝尝痛苦的滋味才好。
郑晚瑶:“……”
这些话真是粘腻到好似情人剖心置腹,无端叫人起鸡皮疙瘩,她以为自己已经够恶心,没想到黑莲花演戏的时候还能更进一步。
等到两人皆是八百个心眼子来到后山时,目光所及之处别说是人了,就连飞禽走兽都听不到半点声音。
实在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沈质子不是说淮南王在此处酩酊大醉吗?”
郑晚瑶自然知道黑莲花只是随口找个理由。
毕竟金吾卫提前埋伏过,一刻钟前便擒住不少黑衣人,所以沈霁临并不知道,他和齐墨翎布下的局早被人连根拔除,那些黑衣人也都被秘密送入囚狱。
不仅如此,她还要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怎么前面只有酒壶未见其人。”
郑晚瑶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酒壶上,佯装出困惑不解的模样。
沈霁临眉头微皱:“约莫是已经被小厮扶走。”
看来齐墨翎那边是出了些岔子,毕竟按照约定,此时不应当是酒壶,而是提前埋伏好的黑衣人才对。
仿佛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郑晚瑶忽然冷冷道:“石块后的人,本宫奉劝你们最好尽快滚出来。”
她话音刚落,那群由金吾卫伪装的黑衣刺客便不再遮掩,立即搭弓射箭。
沈霁临微微眯眼,看来是齐墨翎的人不错,这般动静下,很快金吾卫就要赶来,到时候两拨人便会互相残杀。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黑衣人的羽箭,此刻也稳稳当当朝他而来。
咻咻咻——
沈霁临瞳仁中罕见地闪过一抹诧异,但如今来不及深思,他身形极快侧身躲过那几道致命箭,却还是避无可避被射中右腹。
鲜血瞬间弥漫。
这后山清幽僻静,实在是很容易被人追杀身受重伤,郑晚瑶也就能光明正大将同命蛊伪装成药,让黑莲花心甘情愿咽下去。
郑晚瑶恶人先告状:“沈质子,你可真是给了本宫好大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