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的想法没变,我并没有心情去!更不会参与此事!”
沈闵月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暗暗地观察红衣女子的表情。她可不信这两人之间会有什么真交情,既然,对方知道原身的母亲刚刚过世,还一身红衣,一副喜事临门的模样,还真算不上什么好人。
“西施我就知道,你一直念着我…不愧是我郑秀的好姐妹!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了!”
红衣女子欢欢喜喜地去见她口中再门外等候的文种大人。
门外,是一座十分破烂的院落,只有一口水井,几块菜田,和一口石磨。破旧的院门前停着一辆华丽的双驾马车,马车前一个穿着黑色官服的儒雅俊秀中年男子,来回的踱步。
他皱着眉头,显然是心情无比的烦躁,以他的家世和修养,文种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介孤女的门前。可,范蠡非说之前他们到处搜罗的美人根本就是中人之姿,想要实现他两人的抱负,还差得远啊,听闻这沈家孤女的容貌是极美,有沉鱼落雁之姿。他才屈尊前来一探究竟,如果这次的结果还是令人失望,那他和范蠡可就得另做打算。
“文种大人…小女子…见过大人!”
院里走出了一个清秀的红衣女子。
文种愣了愣,默不作声地打量一番,大失所望。看来,也只是闻名不如见面。“来者…可是施姑娘?”
郑秀抬眼看见文种英俊的脸庞和周身的非凡气度,不由得有些少女怀春,抿唇娇羞道,“小女不才,正是…”
文种本来还有一丝期待,刹那间大失所望。叹了口气,就为了这样一个吹嘘中的普通女子,真的是浪费他的时间。文种微微摇头,穿身对着车夫道,“罢了,既然得见西子,我此次前来的任务已了,就此打道回府,叨扰姑娘了!”
郑秀慌了,若是跟着文种大人,日后不说锦衣玉食,也当是待遇不错的。这种得见县官的好机会她怎么能轻易放过。“文种大人,您此次亲来不是为了挑选侍女吗?难道说,文种大人觉得小女子无才无能,不够资格吗?”
文种一愣,成熟英俊脸上露出一抹愧色,心道,“自己怎么就以貌取人了…真是…!万一这施姑娘是别有才能呢…定有其不寻常之处,此举实在太过轻佻!”
“罢了,这姑娘不若带回去…交给范蠡定夺!”
文种点了点头,儒雅英俊的中年男人露出一抹微笑,有礼道。
“抱歉,刚刚是文种怠慢了姑娘,姑娘即有意,自然可随文种同行,至于姑娘的能力,文种自然相信。”
文种比了手势,车夫连忙撩起了车帘。
郑秀大喜,回道,“小女子多谢大人!”
文种在郑秀身后,上了马车,朝着镇上缓缓驶去。
郑秀离去之后,沈闵月才缓缓的从屋内走出,打量起这个全然不同的世界。院里,摆着一口石磨,石磨上还残留了些许豆渣,她转头看见厨房的灶头上放着一个麻袋,大约是磨豆浆的黄豆。
看来,真的如那红衣女子所说,原身是个买豆花为生的普通女子,母亲刚刚去世,如今的处境很是凄凉。不过,沈闵月并不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决定,诚然,跟着文种离开肯定是金银玉器,珍饕美食享之不尽。但,那种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代价正是她付不起的。
沈闵月向厨房走去,灶头上摆一个藤筐盖着一层蓝布,里面是几碗点好的豆花,晶莹剔透,看来这是要卖出去的。筐旁一盘豆饼,看样子是给自己充饥的。除了这些东西,厨房里只散落着些许干柴,还有一个看样子是用来装调料的小罐,再无其他食物的踪影。
沈闵月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无奈,“看来…她之前过得也不比自己好多少…!”
沈闵月在现代自然是衣食无忧的,从来没为衣食忧过,眼前的情况她是愁到不行。
眼看,日已当空,时过正午。沈闵月头一次感觉到生理上对食物极端的渴望,似乎这具美人壳子之前已经饿了很久的肚子了。
沈闵月拿起盘子里粗糙散着豆腥味儿的豆饼,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张口咬了下去。豆饼很硬,豆渣十分粗糙,卡的沈闵月的嗓子生疼,真的算不上多好吃。不过,沈闵月没那么矫情,三两下咽了下去,在屋头寻了碗水喝拎着篮子就出门了。
比起她从前的经历,如今的境遇对沈闵月已经是老天垂怜了。非要说的话,她现在的心里只有无尽的感激。这话是真的,沈闵月打心底里庆幸,庆幸自己拜托了那丑陋的躯壳,和那另她恶心和绝望的人生。
沈闵月不识路,只能朝着有炊烟和脚印多的地方去,走了将近三十分钟,这才现炊烟的源头原来是一家客栈。此时,她已经疲惫不堪,这里的路并不像现代的路那么平整,路上不少石块和突起。一路上沈闵月真有一种自己是唐长老在西天取经的感觉,只是不晓得这里人会不会像龙门客栈一样吃人肉。沈闵月默默地在心底讲了个冷笑话,随后摇了摇头,接着上路了。
路过客栈时,沈闵月觉得自己实在不能这样盲目的找下去了。于是走进这家二层的客栈,想要打听一下原身之前卖豆花的地方。
店里,小二趴在桌上打着哈气,看见那抹破旧的麻衣,有些不耐烦的爬起来正打算驱赶,去忽然之间看清了来人宛若天仙一般的容颜,顿时呆立原地,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