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干什么?耀武扬威吗?你当自己是谁啊?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村妇!也敢在这儿对我说这样的话,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
李娴一手扶着桌子,一手由赫连清拉着身形有些不稳。
嫌命长?璃芳樰回忆了下蜜珞之前那一千多年生活,的确是有些太长了,长到足够让李娴叫一声“姑奶奶”
。
“我在干什么?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想把你之前让赫连臻受过的伤都还给你罢了。不过是身上的伤,还有他心里的空缺,就是杀了你,也补不上!”
璃芳樰说话的声音不大,还透着几分懒散。
这似是随意的、有感而的话语却着实把李娴给吓的不轻,殿内也没有下人,此刻就她们三个人,璃芳樰这话简直就是在给她定罪。
李娴苦笑一声:“我真后悔,让他活到今天。”
璃芳樰有些好笑的看她一眼,“哦?那我不妨告诉你,他不光能活下来,还能看着你先入土,然后踩在你的坟头上长命百岁!”
“璃芳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赫连清吼了起来。
“我就算不知道又如何,直到现在,你们都还没有斗不过别人的自觉吗?”
璃芳樰走到二人身旁,凑近了李娴,俯在她耳边,“淑妃娘娘,愿皇贵妃在天有灵,能原谅你。”
李娴的呼吸暮的有些急促,皇贵妃芸浣,也就是赫连臻的生母,当年被诬陷通奸,而且这件事就是在赫连臻被送去当质子之后生的。
芸浣被打入了冷宫,她为人宽厚,也曾辩解过,无人信。
在冷宫的那些日子,她每日里诵经念佛,不去过问外面的事情,只时不时提一句她可怜的孩子,风平浪静的日子没过多长时间,芸浣就逝世了。
据说是病的,可事实却是她吃的饭菜被人下了慢性毒药,毒药无色无味,也没人来给芸浣查毒,她以为,只要不惹是否,便能平安守到赫连臻回了。
可总有些人,她就是见不得你好,连你活着,都觉得是脏了她的眼,对于李娴来说,芸浣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芸浣si了,赫连臻变成了她儿子,她却从来没尽过一个母亲的职责,甚至买过凶想去害赫连臻,但最后都没有成功。
“璃芳樰,你少危言耸听?!”
赫连清也是慌了,伸手轻轻推了璃芳樰一把,想让她往后靠一些。
却不料璃芳樰退了两步往后一倒,便摔在了地上,从外头进来的一个送茶的小丫鬟进来以后恰好看见这一幕。
摄政王妃被推倒了,而且她还捂着肚子样子很是痛苦,她的下半身逐渐渗出鲜血。
小丫鬟愣在了原处,水壶脱手而出,砸在地上溅出滚烫的热水,水珠落到小丫鬟脚上,这才把她烫醒,“王王妃”
璃芳樰趴在地上柠着眉,冷汗从鼻尖上、额头上不断冒出,“快传太医,一定要保住本宫的孩子!”
“来人啊!快来人啊!”
小丫鬟叫喊着跑出去了,赫连清和李娴像是才回过神来一样,往璃芳樰这边走了两步。
看清楚状况后,赫连清立马拉着李娴的手,躲在了李娴身后,“母妃,这不是我害的,我没有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不会的,这不是我干的!母妃母妃你一定要帮我,这不是我的错”
赫连清还想再继续哭诉,可惜外面涌进来一大批下人,她只好噤了声。
璃芳樰感觉一大群人围着她,空气都有些稀缺了,脑袋很沉,眼皮也很沉,没忍住晕过去了,这是真疼晕的。
再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一张软幔金丝榻上,有人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醒来,床边坐在的人立马转过脸来看着她,神色紧张,“如何?还疼不疼?”
璃芳樰转了转眼珠,给视线找了个焦点,盯着头顶的床幔,眼泪突然往两边滑下,手也紧紧抓着赫连臻握着她的手,“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孩子”
赫连臻低下了头,后半句话,他也没说出来,但所有人能明白,他的沉默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