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米的手蓦地收紧,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即使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依旧对她很好。
他的天性似乎真的很与世无争和纯良。
而这样一个清然如水的男人,却必须在尔虞我诈,淤泥重重的商场上厮杀,隐忍。
驰鸣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抿了抿唇收回思绪看了她一眼,将话题带回:“唐老爷这件事,真的与你无关?”
“我是被人设计陷害的。”
她摇了摇头:“但我不知道究竟是谁要这么大费周章的陷害我,而且证据那么确凿,这明显就是有备而来的。”
钱米抬起头,眼神十分诚恳和认真:“但是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所以我会负责,您放心,您和驰家都不会有事情。”
“你……是不是答应了唐亦洲什么?”
驰鸣眼神闪烁了一下。
钱米点点头。
“你答应了什么?”
“我……”
回忆慢慢拉回在之前车上的那一段。
“想要你爷爷和驰家安然无恙吗?”
“当然想。”
“如果想的话,就乖乖呆在我身边,如果你胆敢生出逃走或者其他的想法,我劝你放弃。”
唐亦洲这些话不是开玩笑的,她相信如果真的忤逆这男人,他会如同猛虎一般,将驰家和自己一口吞下。
“爷爷。”
一道清润的声音蓦然在玄关处响起。
钱米和驰鸣同时回过头去看站在玄关处的男人。
驰锦昀身着白色的西装,剪裁得体的设计将他的身姿衬得颀长而又清秀。
他直的站在那儿,似乎是站了许久。
如果不是他眉宇间的那股郁色,她真的觉得这男人像是一个出尘的滴仙人。
“昀儿,你回来了。”
驰鸣收回复杂的目光,慈爱的看向他。
“爷爷。”
驰锦昀朝驰鸣点了点头:“我能跟钱米出去说几句话吗。”
钱米顿住。
驰鸣眼神在钱米身上划了一圈,随后轻叹一口气:“去吧去吧,不过夜晚风凉,别在外头待太久。”
“好的。”
驰锦昀开车将钱米带了出去,他今天开的是宾利,银白色的车子和流线,就好像他这个人一样。
钱米坐在副驾驶上,微微侧头,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
男人白色的西装已然脱下,衬衫扣子解了三颗,微微露出里头白皙的肌肤,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对方好像有些烦躁。
是的,烦躁。
安静尴尬的气氛在不大的空间涤荡开来,钱米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体,想着要不要先开口,但还没说话,驰锦昀就先开口了。
“钱米,刚刚你和爷爷的话我都听到了。”
“啊?”
驰锦昀略略一笑,露出浅淡的梨涡:“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都这么大了还要爷爷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