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潘烽一起打?】
他都听见了,耳朵可真尖。
【不行吗?】
消息一发出去,云祈发现这三个字的组合不是他想表达的疑问句,反而有种挑衅感,说的是“怎么,不行,你有意见?”
颇有点这个意思了。
忙敲几个字找补。
【好不容易有人找我一起玩,我一个人也很无聊,跟他一起打可以的吧?余队】
消息发出去后,云祈又感觉不对了。
他默读一遍后总觉得充满了撒娇卖萌的意味,“好不容易有人跟我玩,我可以一起玩吧,余队~”
尤其那最后的称呼,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叫起来没哪里不妥,怎么自己喊起来就十分别扭?云祈想撤回,删了最后两个字,可他却回复了。
【可以。】
云祈的手在键盘上方僵住了。
那两个字就像是“好的宝宝,玩去吧,老公允许”
,明明很简单的两个字,云祈莫名脑补一堆语气词,他想自己是不是疯了?脑海里臆想出来的全都是余烬这么说话的语气。
哦,想起来了,一切都不是莫须有生出来的,从前他们就是那样,余烬抱着他,咬着他的耳垂说“宝宝,腿分开”
,那个时候自己经常跟他玩角色扮演,而且沉迷其中,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可耻。
余烬的形象是不大会说出“宝宝,宝贝”
之类的称呼,他看起来也不喜欢那样叫,但是云祈喜欢听,他趴在余烬的肩膀,主动唤过他一声“老公,”
他想要对方回他一声更暧昧的称呼,可显然余烬那会只剩下惊讶了,把着他的腰问:“你叫我什么?”
云祈羞答答地说:“老公……”
余烬抚他的耳朵:“那我应该叫你——”
“不要叫老婆,”
云祈按住他的唇,眼眶绯得吓人,他钻进余烬怀里说:“叫宝宝……”
那会为什么执意于这么一个幼稚的称呼?大概是因为其他情侣都这么叫?云祈也不知道了。
总之,余烬挺正人君子,骚的是他自己,亲密饥渴症让云祈跟他待在一块总像一只喂不饱的小兽,虽然面上极尽克制,可第一次余烬的手探过去,是自己牵过去的,他还记得余烬的眼神,他有些惊讶,惊讶自己的男朋友竟然如此放得开。
说句俗的,云祈喜欢被余烬玩,而且碰到了就一发不可收拾的那种,脑子里虽然有一根线告诉他不能越过雷池,可尽管没进行最后一步,他跟余烬之间也把那暧昧尝遍了,余烬当年再正人君子也抵不过一个会诱哄的男朋友,一来二去的,两个人除了真枪实干,也跟翻雨覆云没区别了。
每回私下里见过余烬,云祈都水淋淋的,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回家,那个时候禁忌感拉满,害怕被父母发现的恐惧和在男朋友那儿放肆的感觉令云祈疯狂,谁也不知道他们嘴里的好好学生内心是多么不堪的模样,他渴望亲密,渴望相拥,渴望肢体触碰,渴望跟人翻雨覆云,被人凌虐蹂躏,这些渴望在跟余烬相处的时候被无限放大,折磨得云祈要发疯。
当年被人关在教室,云祈除了害怕还有另一种感觉,他竟然希望对方不顾一切破坏他吧,毁了他吧,掐住他的脖子,拼命占有他索取他,让自己的不堪欲望在强迫中变得顺理成章,从那一刻开始,云祈就知道……自己不正常。
自己是个神经病,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阴暗精虫。
他生病了,心理生病了,那病不好对家人说,也不好对朋友说,更不敢对他还没开始多久的男朋友说,他瞒住了所有人,只为了扮演正常人的形象。
只有余烬见过他最不堪的一面,最真实的模样,荒唐放荡下流,难为他第一次恋爱就碰见自己这样的货色,云祈想,他应该没有给余烬很好的恋爱体验,毕竟人家都是一步步循序渐进的,而自己在他面前,总教他说一些淫词艳语,做些那个年纪里不应该做的事。
他该怎么看自己呢?
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嫌弃吗?云祈简直不敢深想。
“还没好吗?”
潘烽站起来问他。
云祈慌乱中看向屏幕,余烬已经把账号发给他了,而且发给他好一会了,他复制,对潘烽说:“好了。”
他切号,登录认证好的新账号,调数据,调战斗习惯,账号上不用一个个地加人,战队成员都在里面,云祈看了眼英雄,全皮肤账号,焕然一新,有种一切重新开始的美好感觉。
不过昵称改成什么呢?“七洛”
这个账号他是彻底舍弃了,一时间也想不出好的来,就暂且在输入栏里填上了试训继承号“奶盖”
的名字,只是个代称无所谓了,职业号上暂时还没有选手起这个名字,所以锁定很快,没有重名的情况,云祈改完昵称后,就和潘烽组队了。
潘烽进了房间,看见他的账号感慨道:“嚯,新账号。”
云祈点击开始,系统正为二人匹配。
潘烽瞄了眼他的昵称说:“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云祈说:“没有啊,想不出新的来了,借用别人的智慧。”
潘烽觉得他说话有趣,笑了笑说:“奶盖,挺可爱的,但就是少了点杀气。”
杀气吗?确实,云祈品了品,很认可他的话。
潘烽说:“你可是对抗路的爹啊,搞个杀气腾腾的名字才配你这条路呢,你听融融的名字,小辅助整得多可爱。”
云祈道:“名字只是个代称,有没有杀气的不重要,召唤师有杀气就行了。”
潘烽说:“说的是。”
这新账号一进游戏就引起了玩家的注意,聊天框里对面发消息问奶盖是谁。